阵心的空间传送不知被送到了哪里, 当时其他人并没发现谢危的身份。
他被一堆万剑宗的弟子围住了。
当时的情况一团混乱。
谢危的脸上满是血迹,虽然没了那张丑萌又碍眼的面具, 但他那一把红莲刀和那身红衣还是极具辨识度的,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认出了人来。
尚才刚刚长成的应玄羽当即就哭了,“怎么回事?小师叔祖你怎会伤重至此?那些遗族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小孩……他怎么会在这里?”
百草峰的峰主百里青木哭成个泪人,“呜呜呜小师叔祖,你流了好多血啊,我这里有很多丹药,你吃,你吃,你快吃啊!”
其他人也都哭成了一团,几个年纪大点的长老各个脸色凝重,一人一手放到谢危背上,浓郁的灵气狂涌而入,替他延续着濒死的生气。
百花门的人随后也跟了上来,花潋直接扑到他身边,二话不说便从空间戒指里往出掏灵草灵药,眨眼身边就堆了一堆天材地宝,各个都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放在外面一根都会引发一场大战,他却毫不吝啬直接拿火化了就往谢危伤口上怼。
还有其他关系好的人想凑上前,但周围已经围满了人,再没了多余的位置。
谢危淡淡笑着,别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显得格外配合。
配合地吃药,配合他们输入灵气,配合地疗伤,他甚至还有心情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拍拍应玄羽的头,笑呵呵道:“没事,我已经给我自己报仇了,你们不用再费心了,这孩子一路尾随我过来,我竟然没有发现,要辛苦你一趟带他回去了。”
他又揉了揉百里青木的脑袋,弯着眼笑道:“瞧你,都把眼睛哭肿了,以后成个小瞎子可就没法辨别百草了。”
他还捏了捏花潋的脸颊,笑道:“好了,别沉着张脸,都不好看了,花儿只有笑起来才是灿烂的嘛。”
他的视线一一在所有人脸上看过去。
这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们,其中有调皮的,有桀骜的,有温和的,有内向的,有木讷的,有活泼的,他可以一个个叫出他们的名字,甚至可以一一细数他们擅长的剑法,喜欢的东西,讨厌的东西,因为曾真心相待过,所以此时此刻便也格外难舍。
他顿了顿,忽而淡淡一笑,道:“抱歉,没法和你们一一道别了,希望没我的鞭策后,你们也可以不受影响继续努力修炼,强不强大不要紧,快快乐乐平平安安,便是我对你们最大的期望。”
所有人都红了眼眶,他们恨不得都扑上去,但又不能影响其他人帮他疗伤,只能僵立在原地,一个个都哭成了泪人。
因为他们亲眼看到,不管他吃什么药,不管别人如何给他疯狂输灵气,他的身影却越来越透明,气息也越来越淡了。
他快不行了。
命脉已断,药石无医,回天乏术。
谢危淡淡一笑,“好了,都别哭了,最后的时刻了,让我记住你们的笑脸,我可不想最后看到你们的模样都是这么一副哭相,那可太影响心情了。”
于是众人便努力微笑,然而眼泪却流的更加汹涌了,一个个表情极度诡异,谢危却看得笑出了声。
“好,不错,有你们这样送终,我无憾了。”
他仰天闭上眼睛,吐出最后一口气,越渐虚弱的身影在一片火光中化成了点点破碎光斑朝天上飞去。
底下瞬间响起一大片崩溃的哭声,以及其他门派之人悲戚无奈的叹息声。
还有金法宗等五个宗门之人在发现自家老祖尸体后愤怒的质问和怒骂声。
金红色的光斑随着微风越飘越远,越来越透明,在即将消失的前一刻,被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在了怀里。
阙殷低头,看着掌心虚幻的光点,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唤出了那个藏在心底许久的名字——
“……崽崽?”
无人回话。
阙殷深吸口气,猛地运转法则之力,庞大到恐怖的生命力沿着因果线送入掌心,那团虚幻的光芒猛地一颤,在一团火光中缓缓化成了人形。
谢危无力地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混杂着惊喜,疼惜,痛苦,眷恋,宠爱等等复杂情绪的眸子。
他顿了顿,忽而一种莫名的牵引席上心头,他顺着那股冥冥中的感应喊出了心头徘徊的那个称呼——
“……爹?”
阙殷一瞬间泪流满满,紧紧将他抱在了怀里。
“崽崽!我的崽崽!我的孩子啊 ……”
他从阎王手里强行将人带了回来。
但时间只有短短三天。
三天一过,骨肉分离,阙殷被迫用轮回之术让谢危重入轮回,灵魂遁入异世以保亲生血脉之间不变的因果线。
由此开启了一百多年的等待时光。
直至那抹在异世游荡多年的孤魂重新回归,再世为人。
而今,和往日一样的灾难,却即将重临。
“轰隆!”
金红色的刀芒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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