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初轮叹气,“这也太……意想不到了。”
“什么意想不到?”凤元坤狠狠瞪过来一眼,怒气冲冲,“我和阙殷难道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阎初轮:“……是的。”
凤元坤满意的收回视线,“这还差不多。”
阙殷一脸嫌弃,离他远了一点,冷酷无情道:“蠢货!”
凤元坤得意洋洋,“你只用这个词叫过我,我就当你是爱称了。”
阙殷:“……”
众人:“……”
见过骂人的,没见过上赶着找骂的,还引以为豪。
人间奇葩。
这时,叶怀忽而抬手一指,道:“来了!我看到云霄君的身影了!在那!”
所有人顿时一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天边一道黑影急速朝这边飞来,眨眼就靠近了一大段距离。
阙殷忽地脸色一白,语气微有些颤抖道:“我怎么……只看到他一个人?”
凤元坤其实也只看到一个人,但他比较会安慰人,连忙道:“说不准崽崽在他背上呢,我们等他过来再说,别急别急!”
阙殷深吸一口气,勉强平静下心情,一直等到司昆落地了。
但他上看下看,司昆这身影怎么也不像背着个人的模样,全身上下除了那件合身的黑色法衣,再没任何一样东西了。
而那法衣平整光滑,没有任何藏东西的迹象。
阙殷当即眼前一黑,腿一软差点摔倒。
凤元坤连忙扶住他,目光灼灼看向司昆,道:“虽然我知道带一个走火入魔的人回来不太现实,但我还是想说,你食言了,告诉我们他在哪,我们去把他带回来。”
叶怀眼眶微红,道:“他在哪?他现在怎么样了?他还有神智吗?”
阙殷闭了闭眼,勉强调整过来,深吸口气,道:“无论他在哪,你告诉我,我知道你尽力了,剩下的我们自己来。”
阎初轮想了想,道:“虽然我们萍水相逢,但他帮过我,于情于理我该帮他一次。”
合欢宫的弟子们也各个焦急地看着他,紫魅衣说出了所有弟子的心声,“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他都是我们的小师弟,我们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
司昆面对着一群人灼灼的视线,面无表情,欲言又止。
忽而他身上响起一声有气无力的啼鸣,“啾……”
众人一怔——谁?什么东西叫?
凤元坤眨了眨眼,“怎么听着像是……凤啼?”
阙殷略有些恍惚道:“我也觉得……有点像?”
可司昆身上完全没有任何藏东西的痕迹啊,衣服服帖整齐,肉眼可见的平整,哪来的藏鸟地方?
司昆在众人逼人的视线之下,缓缓抬起手。
放到了……头顶的发冠之上。
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咦?那发冠好像是有点大……的样子?而且还是红色的莲花发冠?之前记得是黑色的啊。
阙殷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吸了口气,凤元坤也睁大了眼睛。
司昆抽出固定长发的簪子,把盘在红莲上的长发一圈一圈缓缓解开,终于露出了中央被死死固定起来的红莲花苞。
他将红莲花苞捧在掌心,沉默了好一会,才一脸复杂道:“落地了,你不会再掉下去了。”
红莲花苞抖了抖,终于颤颤巍巍绽放开来,一层又一层,直至最后一层徐徐展开,露出中央一只圆滚滚金灿灿……又湿漉漉的鸟团子。
鸟团子顶着一身湿哒哒的绒毛有气无力地看向他们,一只小翅膀抬起朝他们挥了挥,鸟喙张开,打了声招呼,“啾~”
所有人先是一怔,接着反应过来什么,猛然倒抽一口冷气。
“嘶——!”
这这这这……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嗖——!”
一道黑影飘过,一道红影紧随其后,司昆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上一空,阙殷已经将崽崽抱在怀里了,又是心疼又是高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怎么这羽毛都湿了,还变这么小啊?”
凤元坤眼馋地伸出手,“让我抱抱,我也抱抱呗,崽崽我是你父亲,你还记得我吧?到父亲这来……”
阙殷无情地一脚将他踹开,“滚一边去!在他比你强之前不许你靠近他,我可不想再一次看到崽崽被你玩坏了!”
凤元坤僵硬地伸着手,如遭雷劈地立在当场,“……啊!?”
阙殷才不管他,温柔地抚摸着鸟团子,手上一团黑色火焰在鸟团子身上绕了一圈,湿哒哒的绒毛立刻变得干燥蓬松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无比温柔,轻声道:“崽崽别怕,爹保护你,不会让那个傻父亲靠近你的。”
傻父亲·凤元坤:“……”
鸟团子无精打采地看着他们,半晌突然一张嘴,“哇”一声吐出一口水。
阙殷大惊失色——丹凤身体整个就是个小火炉,怎么会有水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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