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清豁然转头。
“锵锒——!”
折扇与长剑交击,碰撞出一连串激烈的火花。
两道身影交错而过,隔了一段距离远远的对峙。
邵元清朝来人看去,霎时间瞳孔狠狠一缩,“……云霄君?”
对面之人一袭用料极为考究的黑色法衣,五官俊美凌厉,气质矜贵出尘,手握一把透明长剑,漆黑的双眼冰冷淡漠,剑一般看着对面的人。
那双眼里无悲无喜,却正是这样才最可怕。
邵元清一瞬间冷汗都下来了。
修真界关于云霄君有个传说:他特别厌恶为了获取远古真血而追杀远古遗族的人,见之则杀,毫不留情。
偏偏他的修为堪称大乘之下第一人,无人打得过他,所有人只能默默的受着,尽量避开他走,要真是被他撞到了,那也只有倒霉的份。
邵元清现在就很倒霉。
他喉结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司昆却懒得和他废话,长剑一抖,万千剑气化光雷霆一般攻了过来,一出手便是毫不留情的杀招。
邵元清匆忙抵挡,满心都是绝望,他以为他这次在所难逃,甚至连底牌都救不了他了,遇到云霄君的震撼已经压垮了他所有的心态。
修真界谁不知刑君之恐怖?
“云霄君”是他的道号,“刑君”却是所有人对他的畏称。
然而当那剑气真正落到身上的时候,却没有雷霆万钧之势。
虽然依旧强大,虽然依旧不可抵挡,但比之全盛时期一剑可劈山裂海的恐怖剑势,这真的算是微不足道了。
总不可能是云霄君留情。
邵元清顶着伤痕累累的折扇勉强抵挡,心里总算明白过来了——云霄君受伤了,他是在勉强出手。
这修为和他一样都是元婴期!
这一发现总算让他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然而很快,另一只生灵的出现让他重新绝望了起来。
“唳——!”
尖利暴怒的孔雀鸣叫几乎撕裂天地,一只巨大的七彩孔雀腾空而起,锋利的巨爪朝着巨蛇蛇腹直直抓下。
“锵——!”
利爪与鳞片碰撞,激起一片火花四射,金色的蛇鳞上连一道痕迹都没留下。
“嘶——!”
巨蛇仰天嘶鸣,蛇嘴一张,愤怒的朝孔雀咬去,孔雀一扇翅膀飞上天空,嘴一张,七彩火焰汹涌而出,朝着巨蛇猛地落下。
巨蛇不躲不避,巨大的蛇身优雅从容的浴火而出,竟是没留下一丝伤痕。
孔雀更加暴怒,扇着翅膀在天上飞舞,寻找着下一次攻击的契机。
此时此刻,蛇腹之中。
谢危在落下巨蛇喉咙的一瞬间就将叶怀抱入怀中紧紧护住,他本打算用红莲刀从内而外先将大蛇蛇腹破开解决掉一个敌人,再专心去对付邵元清,但情况有些出乎意料。
滑入喉咙之后本该有的食道并没出现,反而是一条不知深浅不明方向的漆黑通道。
他们就这样在这通道中不停的坠落,谢危的灵力还是很混乱,但也勉强支撑着飞了起来,减缓了一点下坠的速度,这样至少落下地的时候不会被摔死。
他召出红莲刀砍断叶怀身上的绳索,感觉着怀里少年不断的颤抖,叹了口气,安慰道:“不会有事的,我会带你出去的。”
叶怀却不是在害怕。
离得这么近,他能清晰感觉到谢危身体里那尚还在暴动的灵气,他想:若是他当时理智一点没伤了他,是不是他当时就会救他了,是不是他不会来迟,是不是他也能从叶素口中救他出去了?
所以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他哽咽了一声,声音微带哭腔,“对不起……”
谢危轻叹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不怪你,所以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叶怀平复了下情绪,缓缓道:“我四岁之前一切都很美好,父亲很疼爱我,村民也都很照顾我们,我当时也没这么叛逆,大家都相处得很好,除了因为田鼠和蝗虫过多,一直吃不饱饭,但四岁那年……”
四岁那年,叶怀的烛九阴血脉觉醒,体内多了一条烛九阴蛇魂,他开心的和父亲分享这个消息,父亲也很高兴的夸奖他了,却在当晚他睡着时强制把他的蛇魂夺走了。
幸好他当时被大蛇的悲鸣声惊醒了,勉强保住了另一半蛇魂,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回家了。
他召唤来蛇群保护自己,为了不让村民继续食不果腹,他还操控蛇群给他们驱逐田鼠和蝗虫等一切在田地里作乱的东西,蛇群从不伤人,村民也就渐渐不怕了,只以为他们身上有蛇妖血统,甚至还供奉起了蛇像。
父子俩来历不明的身份渐渐被村民所熟知。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叶怀除了不太回家,平时也还算是个好孩子,吃百家饭长大的他对村民感情很深,村民只以为他们父子不和,孩子太野父亲拿不下,也没多想什么。
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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