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与花间露珠一同滴落,顺着脸颊滑入衣襟,林知?雀浑身一激灵,终于?明白过来。
这家伙一只手便能让她动弹不得,眼前亦是只有一只手。
她方才还有些好奇,另一只闲着作甚,现?在有了答案。
她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飘在云端,轻盈得不着边际,杏眸蒙上一层水雾,眸光不禁迷离起来。
倏忽间,她恍然醒神?,莫名觉得这种感觉甚是熟悉。
应该近日有过类似的感触不,不不。
熟悉得有些过分,好似梦中刚经?历过一场欢游,与现?在的感觉一模一样?。
电光火石间,林知?雀灵光一闪,把一切都串联起来,如梦初醒地瞪大眼眸。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难怪今早会这副模样?,难怪这家伙非要她想起来,难怪身上到处不对劲
原先零散的碎片,凑在一起变成迟缓的画面,起码能看得出其中的一幕幕,究竟是在做什么。
不过,话本子上所写?的要紧事?,她脑海中非常模糊,找不到完全相似的地方。
林知?雀害臊又困惑,鼓起勇气去回忆那些画面,开始怀疑最初的判断。
可?是,都到了那个地步,他忍得住?
还没?想明白,唇间的力道再次加重,桃核被他攥在掌心,疼得她眼泪汪汪。
很显然,这家伙就是个坏透的登徒子,惯会趁人之危,毫无底线可?言,也不会遵守她的底线。
所以不要有所指望,一切对他德行的迟疑和善念,都是极其荒谬的笑?话。
林知?雀心底揣测出结果,并且认定十之八九是真的,那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伤心地面对这场意外。
她与侯爷指腹为婚,谨遵爹娘遗言,这辈子铁了心做侯府夫人,绝不是故意勾搭未婚夫亲弟的!
昨夜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冤枉啊!
不知?侯爷会不会发现?,若是瞒下去,又能瞒多久,揭发之后会如何
无数疑问在她脑海中打转,眸光清明不少,与刚才大为不同。
裴言渊看出了她的心思,心满意足地松开手,漫不经?心道:
“兄长在婚事?上极为严苛,你?恐怕嫁不成了。”
这话一下子戳中林知?雀心窝,她小脸血色褪尽,连愤恨的精力也没?有,眸光凌乱如麻地打转。
裴言渊揉着她的脑袋,顺势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
“莺莺不必伤心,你?可?以另择良人。”
63 、入怀1(精修)
闻言, 林知雀不忿地翻起眼皮,侧眸扫了他一眼,唇间溢出冷哼, 挣扎着从他怀中抽离。
说得?倒是轻松,若是她有别的选择, 何必在侯爷身边委曲求全??
难不成她非要?想不开,放下身段依附侯府,天?天提心吊胆过日子吗?
还不是因为家道中落,无处可去,只能把侯府当做安身立命之所。
思及此,林知雀心头一酸, 不禁回忆起及笄之前,在金陵自由自在的光阴,杏眸闪烁着潋滟水光。
如?果爹娘还在, 她还是千金小姐, 家中的掌上明珠, 想必早已择得?如?意郎君,欢快甜蜜地过日子了。
亦或是此生不嫁, 帮着阿娘料理?家务,闲时游山玩水, 踏遍天?下,活得?恣意潇洒。
只可惜,天?有不测,大厦忽倾, 再?多的美好也只是梦幻泡影, 过眼烟云。
既来?之则安之,她必须面对现实, 为了自己?,也为了爹娘活下去。
不过,饶是如?此,她仍是不愿相信爹爹的罪名。
都说他私吞盐税,贪污受贿,故而抄家流放,死在狱中也无人在意。
可林家世代簪缨,在江南百年根基,出了名的品行端正,为国为民。
哪怕不提别的,仅是祖产就数不胜数,远比俸禄丰厚数百倍,何至于用见不得?人的手段谋财?
爹爹为官数十载,行事?作风她与阿娘有目共睹,至今无法接受事?实。
那时候,阿娘拖着疲惫残躯,敲遍了州县的登闻鼓,只求圣上明察,还林家一个公?道。
奈何大门紧闭,状告无门,阿娘也因此忧思惊惧,与爹爹共赴黄泉。
而她势单力?薄,自身难保,替爹爹辩解不仅没?有效用,还被认定是忤逆圣意,受了不少?委屈和白眼。
后来?,她学会了缄口不言,辗转来?京后寄身侯府,再?未向任何人提起此事?。
思绪飘飞,越想越是不着边际,林知雀眼眶酸胀,赶忙咬紧牙根打住,目光落在身侧之人身上。
说到底,这些都是陈年旧事?,偶尔感时伤怀也就罢了。
这家伙一晌贪欢,夺她清白,怎么还有理?了?
林知雀愤恨地瞪了裴言渊一眼,眸光无意间扫过他冷白修长的颈,恨不得?一口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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