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那么多人,总有那么几个,身形气质有七八分像吧。
她不愿纠结,笑着摇摇头,爽朗道:
“这么说来,兴许是我与姑娘有缘,不如比试一场?”
闻言,林知雀刚松了一口气,立刻又提了起来,诧异地睁大杏眸,连连摆手:
“容大小姐说笑了,我马术不好,定?是输给?你的。”
“这不要紧,输赢本不重要,尽兴就好。况且,你试都?没试,怎知一定?会输?”
容景枝来了兴致,命人取来马球杆,瞥见她踌躇的模样,故意道:
“你明明会骑马,却不愿同我上场,难道是不肯赏脸了?”
“不不不,容大小姐误会了!”
林知雀进退两难,承受不起这顶高帽,惊得赶忙否认。
她确实会骑马,但只会骑着小马驹溜达。
从不会策马奔腾,更?别说打?马球了。
硬着头皮上场,恐怕会出岔子。
她求助般望着侯爷,想?让他说句话,替她挡一挡。
虽然容家权势大过侯府,但不至于为了一场马球,当众仗势欺人。
侯爷好好说句话,容家多少会看在?他的面?子,通融一下放过她。
谁知,裴言昭生怕惹人不悦,冲着容景枝赔笑,忽视她湿润的目光,蹙眉道:
“林姑娘,难得容大小姐有兴致,你陪她玩一回又如何?”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是没有分寸,失了礼数。
容家会觉得侯府胆小推脱,而她娇气忸怩,于名声大有弊端。
不仅以后的日?子不好过,还会连累整个侯府,更?别指望履行婚约了。
林知雀张了张口,终究无奈闭上,强颜欢笑地点头答应。
此?时,上场刚结束,众人皆在?歇息,无人与他们组队。
容景枝拉了自家兄长?,那位高山冰雪般矜贵孤傲的嫡长?子,容景舟。
为了两两对峙,裴言昭不得不上场,与林知雀一起。
哨声一响,容景枝挥起球杆,策马接球,想?传给?兄长?。
四人靠得较近,马球从裴言昭面?前飞过,轻而易举就能抢过,再传给?队友便能进一球。
但是,于裴言昭而言,无论接不接,都?是个问题。
若是第一球赢了容家兄妹,下了他们的脸面?,兴许会惹得他们不悦;
若是不接,又太过刻意,很明显放水,显得无趣又谄媚,落人口舌。
他举起球杆,眼看着马球飞来,心跳随之加快,一直犹豫不决。
直到近在?眼前,他还是想?不到完全的法子,索性拉住缰绳,轻呵一声。
马匹调转方向,避开马球,这个难题抛给?了身后的林知雀。
这时候,林知雀连马都?骑不稳,尽管选了小马驹,娇小身板仍然随着颠簸摇晃不已。
她全部精神?都?放在?马匹上,努力想?骑得快些?,全然没看到飞来的马球。
“林姑娘,小心!”
裴言昭未曾想?她这般差劲,终于看不下去,高呼一声提醒,坐在?马背上打?手势。
示意她要么接球,要么躲开。
然而,林知雀后知后觉地回神?,听?到声音才抬起头,猛然间发现马球飞到面?前,眼看着就要砸在?她身上。
刹那间,她脑海一片空白,气血陡然上涌,眼前开始发花,不知如何是好。
“我”
她左顾右盼,找不到人帮忙,只能一甩缰绳,让马驹快些?往旁边跑开。
但她马术实在?太差,马儿不听?话,动作依然慢悠悠的,根本赶不上飞速靠近的马球。
林知雀思绪彻底乱了,手脚找不到地方安放,发红的眼眶紧盯炮弹般的马球,狠狠心挥起球杆。
她被迫临时变了策略,鼓起勇气迎上马球,想?一杆子打?飞。
随便打?到哪里都?好,被人笑话也认,总比砸在?脸上好吧!
她蹬马起身,还未碰到马球,就发觉马驹躁动起来。
像是被她不小心踹疼了,脾气一下子上来,嘶鸣一声甩动身躯,动作与力道越来越大。
“啊——”
林知雀刚刚直起身子,重心不稳,登时被它甩下去,整个人向下坠落。
幸好马匹不高,她人也小,并未摔伤,只是在?地上滚几圈。
可她肩膀着地,疼痛席卷而来,晕乎乎地找不着北,只看见眼前又出现四条马腿。
而她视线模糊,浑身乏力,任由身躯扫了过去,下意识伸手拽住。
倏忽间,耳畔传来侯爷的惊呼,马儿的嘶鸣,还有众人的关切
一切都?乱成一团,裴言昭的马本来好好的,他看见林知雀摔倒,也从未想?过,她会滚到他的马匹之下。
这下好了,他的马匹受了惊,冷不丁也发起疯来,愣是把他也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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