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的攻击,不妨却还是被那薄刃划破了一点下颌, 渗出一道殷红的血滴。
见他还不松手,赫连雪气恼极了, 挥着薄刃又朝他刺去。
夜空中忽然闷雷滚滚,刹那间电闪雷鸣, 只听咔啦啦一声巨响,说时迟那时快, 一道雪亮闪电划破夜空,猛地向赫连雪劈去。
她现在?这小身板哪里能抗得住雷电?只怕一下就糊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抱住头顶, 赫连雪避无可避,却见戚南行已经拔剑出鞘,奋力撑起?一层金色结界,将她整个?笼罩在?其中。
那道迅疾猛烈的闪电劈到结界上,刹那间激起?千百道金芒,震得整个?大?地都随之摇动起?来。
薄削的唇紧抿成一条线,修长?的脖颈上暴起?条条青筋,戚南行握紧剑柄,奋力撑住那道结界。
漫天惊雷不停炸响,一道道闪电犹如蛇般游走着撕裂夜空,一次又一次劈在?那道结界上……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终于雷声渐渐停歇,闪电也消隐不见了,漆黑的夜幕重?新?恢复一片平静,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
戚南行脚下不觉踉跄了一下,似乎已经脱力一般,用长?剑拄地撑住身体,终于松了一口气。
金色结界渐渐消失了,赫连雪放下抱着脑袋的双手,满是不自然地看着他,有些尴尬地问:“……你没事?吧?”
戚南行还剑入鞘,目光冷幽幽地盯着她:“刚才我若不在?,你已经死了。”
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赫连雪也有些后怕,没想到这雷劫竟然这般凶猛,比在?大?漠中那次更甚。
两人?正说着,前方忽然急匆匆走过来一群人?,没想到竟是柴良和叶紫宸他们,还有淮阳宗的宋景澜和其他弟子。
“师兄!”柴良一看到戚南行,不禁又惊又喜,“原来你在?这里!你……”
他看到戚南行下颌上的血迹,目光扫到旁边站着的赫连雪,脸色不由拉了下来,按在?剑柄上的手握紧,满身防备。
戚南行抬手擦掉自己脸上的血迹,伤口也很快便消失了。
众人?看到赫连雪也在?,不禁都有些发怵,连忙向后退开一些距离,有剑的拔剑,有刀的拔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赫连雪懒得搭理他们,端起?手臂,不屑地冷笑着。
戚南行将她挡到身后,淡淡道:“刀剑都放下吧,她不会伤你们。”
赫连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可未必。”
她正想再嘲讽几句,嘴巴却忽然张不开了,戚南行竟然给她施了禁言术!
她拿眼使劲瞪他,戚南行只作看不见,留给她一个?背影。
众人?见她似乎被戚南行制住,无法再兴风浪,这才慢慢放下心来,收起?手中武器。
“仙尊大?人?。”宋景澜上前行礼,恭声问,“刚才见这边电闪雷鸣,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您没受伤吧?”
“无妨,刚才是我不小心引动了雷劫。”戚南行面色温和地看着他,又问柴良,“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柴良解释道:“紫宸他们在?沙暴中不小心把剑弄丢了,没法御剑飞行。我一个?人?又带不了他们四?五个?人?,只好麻烦淮阳宗几位少侠帮忙,一起?带他们先来淮阳宗这边歇脚。”
叶紫宸因?为弄丢了剑,颇为自责,低着头行礼道:“紫宸不才,弄丢了宗主赐予的剑,还请宗主责罚。”
白?泠泠和其他三名男弟子也慌忙跟着请罪。
毕竟作为一名剑修,丢了剑可是要去戒律司受罚的大?错。
“沙暴突兀非凡,也不怪你们,这次就算了。”戚南行一向宽和,自然不会罚他们,转而又替他们向宋景澜那些淮阳宗弟子致谢。
“仙尊客气了,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宋景澜一身少年气,笑容清亮,丝毫没有因?为他在?试剑大?会上输给叶紫宸而心生怨怼。
戚南行看着他微微颔首,目光颇为嘉许。
“师兄,刚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引动雷劫?”柴良满是怀疑地扫了一眼站在?后面的赫连雪,面色担心不已,“我们还在?半空中就看到了,吓得不敢再上前,那雷劫当真厉害!”
戚南行沉吟道:“没什么事?,可能是我修为又进了一阶,引动雷劫考验。”
“原来是这样!”柴良面露喜色,似乎终于放下心来。
夜色已深,众人?也不好再聊下去,于是宋景澜带领淮阳宗弟子回宗门,柴良他们则就近去戚南行和赫连雪下榻的客栈入住。
那说话不太利索的掌柜大?半夜被吵醒,本来颇有些不耐烦,可是一听说那么多人?要住店,立马喜笑颜开地张罗起?来。
赫连雪回到自己房中,刚把房门关上,戚南行便闪现在?她房中。
“你又来干什么?”她一脸的不悦,想赶他走。
戚南行沉声道:“不知道雷劫什么时候会来,以后你都要和我在?一起?,包括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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