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上了脸,蜜色肌肤上染了一抹淡淡的红,眼神也是迷离的。
唇瓣倒是水润得很,一张一合,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来。
有点哑,也很低沉,是好听的。
他企图在不甚清晰的重影中辨清她的模样,可惜眼眶中水雾氤氲,他实在难以勾勒最准确的画面。
但他知道,那是她。
荣笙只以为他是顺手抓住了她,刚要将他手指从裙上拂下,却听见男人哑声开口,质问她的无情。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过来……?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说说话,为什么不理我?”
荣笙蹙了眉,怕不是将她认错了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的指缠得好紧,荣笙掰不开,只得和他讲理,“你认错了。”
“阿笙!是阿笙!”男人一身蛮力,醉后更是不知轻重,大手用力一拽,就把单薄的荣笙扯动。
荣笙哪里料到他会这样,脚下不稳,摇摇晃晃跌过去,又被他圈进怀里抱着。
“我怎么会认错?我认得你,最认得你!你怎样我都认得出来!”他放开嗓子大声阐明自己的识人能力,坚实的臂膀将怀中温软越缠越紧。荣笙被那鼓囊囊的肌肉缚着,又羞又恼,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你放开我!”荣笙脸皮薄,哪里经得起这种折腾。又怕有路过人看见说不清关系,小手抓着他胳膊,想让他将自己松开。
“你不是说、说过会嫁给我的吗?怎么一次都、一次都不来见我?”无理的男人反倒先委屈了起来,把脸埋进她颈窝里,荣笙还想挣扎,却被沾在皮肤上的湿润滚烫惊得忘记了动作。
“你讨厌我了吗?对不起、对不起……”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他就是想对她道歉,希望她回心转意,不要将他弃置不顾。
“我想和你说话……想看你笑……想和你……”他的头低埋,背脊佝偻,实实在在紧贴着她,没放过分毫。他的唇和她的皮肤挨得那样近,每一次开口都牵扯出共振鸣响,呼出的热气沉闷地打在她身上,穿过胸腔骨血,连带着心跳也和他同频。
“我想和你在一起……”
……
荣笙被电到一般,猛地将手抽出来,反作用力令她跌坐在原色的羊毛地毯上。
她惊惶失措,她狼狈。她慌不择路,她害怕。
她再一次扔下他逃跑。
天光大亮,阳光明媚得遮不住。灿烂的热意直射,透过天青色的窗帘洒进客厅内,筛成淡色在微隙里穿梭。
日光顺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游离,直到将沙发上男人的睡颜彻底覆盖,用燥热的气息将他唤醒。
一觉醒来,项鸿玉的头脑清明了不少,只是还有些涨得慌,他甩了甩头,翻身下了沙发,跟随本能摇晃着走了几步,然后回房拿了衣物去洗净一身污浊。
淋浴的畅快将疲惫冲走,停止思考的混沌大脑开始重启运作,昨日的记忆渐渐回笼而来。
宋玟予带来的酒度数不算高,比起家乡里那些挚爱粮食酒的男人要手软得多,因此他这次没有彻底断片,恍惚中记下了昨夜发生过的一切。
自然也记得他抓住了荣笙的手,亲切的唤她昵称……
迟来的羞臊令他不自控的全身都烧了起来,温热的水液从他身上滚落,反倒比流出水管时更烫了。
他捂住被水浇淋得一塌糊涂的脸,撑着光滑的瓷砖墙面才不至于狼狈的滑倒。
真是……太糟糕了……
他有点不太能记起来荣笙的表情。
她是以何种脸色面对他的越界的呢?
项鸿玉一边往身上套着t恤,一边调动着脑筋回忆起来。
她好像是松开了手走了,过了会儿又转了回来,抱着一床薄毯,动作轻柔地替他盖上……
他走出房间四处观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女人的身影。
“才八点啊……”他抬头望了眼时钟,喃喃自语,“她出门可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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