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乖乖站在荣笙指定的地点等她,心无旁骛的,连过路人的指点都不在意了。
抬手摸了摸胸口,心跳好快。想到马上就能见面甚至一起生活,他不禁弯了眼睛笑起来,连久别重逢的紧张焦虑都被抛在即将相见的喜悦和期待之后了。
荣笙本来还有点担心自己会认不出他来,但男人身材高大身段笔挺,面容也出众俊俏。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袖口卷到小臂中间,露出健康均匀的小麦肤色。
个高腿长,肩膀宽阔。实干锻炼出来的肌肉线条结实优美,站在最下层的台阶中央,像一堵坚硬的城墙。
细碎的短发遮不住他那双朝露般清澈的眼。男人静静直立,眺望远方,不知在想什么,神情专注。
荣笙从车上下来,犹豫着如何近前去迎接他。
纠结之际,男人的视线竟投注了过来。发现她的身影先是一愣,很快就笑了起来。
他笑的时候和他外形带给人的第一观感不太一样。宛若一池子被清风拂过泛起涟漪的水,澄澈又温柔。淡淡的,合乎情止乎礼,友好又不缺乏笑意。
荣笙的戒备心被他这么一搅和,松懈不少,勾起嘴角回给他一个淡雅的微笑,朝他走过去。
“路上还适应吗?会不会累?”荣笙不太会和人打交道,搜肠刮肚地回想以往长辈是如何接待来做客的朋友的。
项鸿玉对她的关心很是受宠若惊,感觉脸都要红了,连忙偏过头往后备箱里塞行李,躲过她那双明澈的眼睛。
“不累不累,倒是耽误了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客气什么,不耽误,把你接到家才是正事。”
她只是顺着他的话随声附和而已,让他放宽心,别把这点小事记在心上。可她言语太过自然流畅,听进男人耳朵里,就好似熟稔夫妻的寻常对话。
整个身子都在发热,连带着手脚也不利索了,扣安全带的时候,对了好久才插进去。
荣笙话少,项鸿玉又紧张,乡亲里混得如鱼得水的那张嘴也失了用途,不咸不谈的主动提起两个话头,来回交流几句,便如投进水里的石头,温吞地砸起一点水花,而后销声敛迹。
一路无话。
荣笙车开的平稳,路也通畅。没遇到颠簸拥堵,匀速安稳地驶入了小区地下停车场。
女孩子手劲小,她也没法跟他客气帮忙搬行李,只能拿了他的背包,让他提袋子顺手一点。
男士双肩包体积大,抱起来也沉甸甸的,项鸿玉怎么好意思让她拿?口头争不过,也不敢上手抢,真快急了。
“还好,又不是小孩子,这点东西还是搬得动的。”荣笙抱着背包颠了颠,歪了身子从它背后探出头来,半开玩笑的说,“不过再重个几斤就得你自己来了。”
见他已经将袋子提了出来也盖好了后备箱,荣笙朝前方昂了昂下巴,示意电梯就在那里,然后就先迈开步子,免得他在此事上继续纠缠。
项鸿玉举重若轻地拎起编织袋,步伐沉稳矫健的跟上。
在玄关处换好拖鞋,他也不说停下来休息会儿,而是征询过后直接去了客房。
铺床。
他带的私人物品其实很少,因为不想给她添麻烦也不好意思令她破费,对比过尺寸后,干脆把自己的床褥被子全搬来了。
荣笙当他不好意思用女人的东西,拉扯了两回,争不过,便随他去了。
午休时间还有剩,她要赶着把冰箱里的饭菜热起来,免得饿着他。
荣笙平常不做饭,工作日尤为怠惰。下点面或是叫餐外卖便草草了事,但人家初来乍到,她不陪着,还放任远道而来的客人饿着肚子吃外卖也太不像话了。于是提前订了菜,昨天一下班就开始忙活,做完了看起来卖相不错的四菜一汤,应该不算太失礼。
项鸿玉推开门一看,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窗明几净。阳光和着微风从未被帘布遮掩的窗子里投射进来,被饲养在外的盆栽枝叶剪裁成稀碎的光斑,打在木地板上,明亮又温馨。
空气中浮动着并不馥郁的檀香味,应该是从墙柜上那瓶用了小半的香薰里散发出来的。木质香醇厚内敛,细嗅还有青绿的奶味,沉静温和,倒是很合她。
项鸿玉一边仔细地铺床,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嘴角带着不自知的笑意。
直到收尾时,他才后知后觉地闻到饭菜的香气。
本来没觉得饿,被这味道一勾,五脏庙反倒开始闹脾气了。
他也好奇,放好枕头,便循着味走了出去。
岩板餐桌上放着热腾腾的菜肴,扎着温婉发髻的漂亮女人正在把洗净的碗筷从厨房往外端,这种平常日子里一半烟火一半清欢的岁月静好人生之态,让他不禁恍惚。
荣笙见他不过来也不说话,只直愣愣地站着,盯着餐桌游神,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连连主动开口唤他过来坐下吃饭。
透过缓缓升腾的飘渺雾气,他越过朦胧窥清她眉眼。记忆里一向淡漠的容颜弯起笑意,像藏在雾霭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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