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大师面色一凝,也念了几段超度的经,青木大师功力不是阮意能比的,有几个快要被超度的阴魂忽然暴起。
像是引发了一场海啸,所有阴魂躁动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青木大师停下念经的动作,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事。
“执念太深,让它们消除执念不就行了?”谢钦辞望着封住恶鬼的地方,若有所思。
“怕是不容易,这些阴魂来历不明,若要完成它们的执念,得一个个去查明身份,不是一时半刻能做成的。”青木大师一脸为难。
“谁说要查这些了?”谢钦辞诧异。
“不查这些怎么消除执念?”青木大师困惑。
“不一定能行,不过试试也不亏。”谢钦辞将恶鬼拎了过来,往阴魂中一甩。
他的动作太快,青木大师完全来不及反应,恶鬼已经被扔到了阴魂中间。
他正要说什么,就见阴魂朝恶鬼扑去,撕咬抓挠、拳打脚踢,阴魂中,不断传来恶鬼的惨叫声。
同时,那些庞大的执念一点点消失。
“快念。”谢钦辞戳了下阮意。
阮意麻木张嘴。
这一回,始终不肯离开的阴魂满足闭上眼,消散在半空中。
所有人:???
草,原来执念还能这么消吗?
在阮意念经超度的背景音中,许媛媛讲述了自己与残魂的纠葛。
“我印象里第一次见它,是在六岁那年。”
六岁那年,许媛媛家中发生巨变,父母因感情破裂离婚,许媛媛被丢给乡下的爷爷奶奶带。
乡下没什么好玩的,小朋友也不多,爷爷奶奶要忙农活,小媛媛每天都很孤独,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起奇怪的姐姐。
穿着打扮和小媛媛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举止带着说不清的古韵,大半时间都在黄昏后出现。
“它会给我讲故事,会陪我玩游戏,会给我的玩偶缝衣服,那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然而好景不长,到底人鬼殊途,一个多星期后,小媛媛病了,半夜发高烧,吓得爷爷奶奶连夜将她送到医院,可惜没什么用,后来乡里一个神婆见了,说她是撞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烧的浑浑噩噩,不知道那几天具体发生了什么,等我病好,再也没见过它。”
到了开学年纪,小媛媛回城里读书,离开前的最后一个傍晚,她到了与残魂约定的地方,没等到残魂,留下一束小小野花以作告别。
“我被判给父亲,但是我爸很快再婚了,他们有了新孩子,我在这个家完全是多余的,学校同学说我是没妈的孩子,也不喜欢我,联合起来欺负我,他们将我骗到空置的资料室里,锁上门,我怎么喊都没人给我开门。”
夜晚降临,不到十岁的小媛媛蜷缩在资料室里,又冷又怕,资料室的灯是坏的,微弱月光透过狭小窗口照进来,带来唯一光源。
小媛媛哭哑了嗓子,最绝望之际,残魂再次出现了。
“它的身形是透明的,比起初见时不像人多了,它虚虚环着我,阴冷气息包裹下,我感受到了难得的温暖。”
直到现在,许媛媛仍无法说清,自己那一刻的心情。
“原来你们那么小就认识了。”蓝雪双手托腮,感叹。
“你害怕过吗?”换成她,恐怕是无法做到不怕的。
“害怕吗?”许媛媛摇摇头,“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随便一个同学,都比它可怕。”
“它教会了我反击,我们第一次反击成功那天,我躺在草地上,笑得很开心,好像多年郁气都这么发泄出去了。”
“这些事过去之后我才发现,我视为洪水猛兽的同学也只是普通人,他们也会恐惧,没什么好怕的。”
“我拼命学习,考上好高中,换了新的学习环境,我身边开始有朋友了,它傻乎乎的,一直以为我没发现它的不对,可这世上有谁多年如一日容貌不变?”
许媛媛笑了笑,曾经的苦难教会了她成长,因为残魂的陪伴,她没在泥潭里深陷,而是从污泥中,开出最美的花。
长成了自己期待的样子。
“你对这些古代饰品感兴趣是因为它吗?”殷玉成问。
“是,我从见它起到现在,它一直没变过造型,我就想,我能不能亲手给它打一副头面,送给它。”
说到这里,许媛媛语气低落下来,“可是,等我打造好头饰的那一天,它来找我告别了,从那天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它。”
许媛媛从前不知道原因,如今知道了,心中只剩苦涩。
“我倒宁愿它是去投胎了。”
残魂飘在一边,想靠近又不敢,只是遥遥望着许媛媛,眼中是众人看不懂的情绪。
“那它呢,你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边,护着你长大吗?”蓝雪问。
“我不知道,我问过它,它只说,‘小姐就是小姐啊,我说好了要一直陪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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