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你说得算。”
“我酒品不好,不想让别人看见洋相,”顾意弦弯了弯唇,“我们去套房里面怎么样?”
江枭肄的步伐停下来,静视她几秒,“好,去顶楼房间,那里视野更开阔,心情也会更好。”
她笑意不减,“好。”
出宴会厅,顾意弦跟着江枭肄一起进入贵宾电梯,蒲甘在旁边汇报工作。
话题草草结束,他开始询问砚山酒店的餐食与酒,并按照她的习惯嘱咐了些忌口。
她靠着他执起他的右手,安静地,反复地看。
指节半蜷半舒,因长期运动和搏击有薄茧显得坚硬有力,细小的褶皱被抻平,指缝处的颜色稍淡。上次被刀锋划开的伤口也长出了痂,让本就长的掌纹更加深刻,一路勾勒到侧面。
蒲甘在二十楼出梯厢。
“看什么。”江枭肄将顾意弦牵得牢了些,指与指缠扣,很紧密,几乎难以剥离。
她摇头,“只是感觉你的手很大很有力量,好像什么都能掌控在其中。”
“是吗?”
江枭肄的声音略微触动顾意弦的发根。
她知道他在看她,“嗯。”
“可我曾经以为这双手什么也抓不住。”
到达顶楼电梯叮的声盖过了极轻的呢喃。
酒店顶楼的房间为特级客户开放独立于整栋楼, 东南方向的小阳台面朝砚山,太阳隐没在葳蕤树木与蜿蜒山道。
暗金绸缎的沙发呈半圆对坐,黑灰玻璃方几上放了一束玫瑰, 玻璃盘里六颗樱桃与几片柠檬, 盛满冰块冒冷气的圆桶。
视线在地上东零西散的香槟空瓶转了圈, 江枭肄抬眼看向对面。
顾意弦没换衣服没脱鞋,裸露雪白的肩颈泛起薄粉, 连绵至脸颊, 双眼微微有些水汽, 所有的讯号表明,如果他听她的话启开威士忌, 不出两杯她就会醉。
方才吃饭时他们聊了许多, 从书籍电影摄影到杂七杂八的话题, 她绝口不提任何关于江顾两家人或事, 顾檠铁定与她说了什么, 她才会如此反常,反常到妄想通过灌醉让他酒后吐真言这种愚蠢的方法来套话。在宴会厅等待她时确实喝了不少,仅凭几瓶香槟与两瓶威士忌不足以让他变成蠢货。喝酒倒无碍,酒精会放大人的欲望, 他怕自己无法克制,也不想趁人之危。
烟蒂摁进细白软砂, 铁架轻晃,一缕烟雾夹杂叹息。
“弦弦,你不能再喝了。”
顾意弦不动声色观察江枭肄的神情, 莞尔一笑, “四哥,这才刚开始, 你这就不行了吗?”
她懂怎么用激将法,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但他不为所动,只是深深望着她,表情没有丝毫起伏。
她起身,“看来你确实不行,我去打内线叫人送来自己喝。”
“我来。”无可奈何的语气。
“好吧,快一点哦。”
顾意弦闭目,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唇角才欲上翘又被压至平直,她睁开眼眸底黯然。
十分钟后,两个黑丝绒包裹的烤漆酒盒放在方几。
一看就知道是江枭肄的私人藏品,他甚至特意准备了两只不同品鉴杯,一只平底宽口杯,一只高脚blenders choice(别名洋葱杯)。
顾意弦看着他拆掉丝绒袋,慢条斯理地旋转酒盒上方的金圆机关,如波浪般屋顶结构的莱俪水晶瓶,升起又降落的弧度上印刻磨砂字体,acaln,ad72years(麦卡伦72年)。美轮美奂的材质与设计,她忍住不拿起其中一瓶近距离欣赏,瓶底的编号144/600,“另外一瓶编号是444吗?”
江枭肄没什么表情,用钢勺舀起冰球放进宽口杯,“嗯。”
顾意弦抓了个抱枕,盯着他修长的指骨,主动问:“为什么弄这么好的酒?”
他将苏打水倒进洋葱杯,“你想喝,酒店的太次。”
“四哥,你对我真好。”她冲他笑。
江枭肄抽空淡瞥顾意弦一眼,继续勾兑酒水,他将掺和苏打水那杯推倒她那边,自己则是纯饮。他启唇卡住杯口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第二杯,第三杯。
整个过程一声不吭。
顾意弦掀开一只眼帘偷偷瞧,见他倒第四杯,轻声说:“你喝慢点,我一杯都没喝完呢。”
江枭肄停下,从烟盒取出支卷烟点燃,靠在沙发,双腿大剌剌敞开。
他透过烟雾懒散地睨过来,“味道如何?”
她赶紧喝掉半杯,囫囵吞下,“特别好。”
“那就行。”
江枭肄懒得开音响,随便挑了首迷幻空灵的电子乐播放,将手机扔在沙发闭上眼。
听到顾意弦试探地叫四哥,他才用听起来有含混的醉意的嗓音说:“怎么了?”
沙发凹陷,他撩开眼皮,她坐在旁边双手托举重新倒满酒的杯子,叮叮敲了两下,递给他,“ch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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