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等了片刻, 瞧洛儿还不出来,想来是受慕容循为难了,他自然要挺身而出,下了马车找去厅堂。
慕容循用了早膳正在饮茶,奇怪的是洛儿也正用早膳。李棠牵起洛儿的手,“慕容循,你收了银子怎么还不放人?”
慕容循笑笑,“李大人?你不请自来所为何事啊?”
“明知故问,为洛儿赎身!”
“赎身?那就请拿五千两银子来。”慕容循道。
李棠恼火道,“五千银子不是给你了么?”
“哪儿呢?”慕容循笑着道。
“我给洛儿了!洛儿给你了!”李棠就知道慕容循这样的奸臣会赖账!
“啊?郎君?那五千银子不是给我的赏钱么?”洛儿摇着扇子故作惊讶,手臂搭在慕容肩上。
“洛儿,那是给你赎身的钱,不是赏钱。”李棠着急道。
“不是赏钱?那李大人是准备白占人便宜不成,洛儿从前可是明月楼的花魁啊。”慕容循伸手,“若想替洛儿赎身,请再拿出五千两。”
李棠惊愕不已,“洛、洛儿?”
“郎君还真要替我赎身啊?”洛儿装作瞠目结舌的样子。
“不是你说慕容循苛待你,想离开慕容府的么?”李棠揪住洛儿的手臂,心急如焚。
洛儿嫌弃地甩开,“苛待我?我看你才是苛待我,你家徒四壁,穿的是粗衣麻布,吃的是清粥小菜,家里的母亲与姐姐都是些泼妇,为人呆板无趣,床上功夫还差,也就你那个正头娘子能忍得了你了。还妄想纳我当小妾?先别说慕容郎君比你貌美,即使他真欺我,我也宁愿在慕容府里当个奴婢,也不要跟你回家。”
一席话说得李棠满脸涨红,可他还不死心,“一定是慕容威胁你了是么洛儿?你明明说过仰慕我才华,仰慕我清正廉明,坐怀不乱,不与奸臣同流合污。”
洛儿厌弃地甩开他的手,“这话你也信啊?将我领回家当日就进了我的房,上了我的榻!当年慕容大人来明月楼与我相好时,都没这么快的,听了我半个月的琴才邀我出门踏青赏花,你还不如他呢!你若还纠缠,就请把钱拿回去。”
李棠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慕容循与洛儿在戏弄他!恼羞成怒,气得脸色发白!当场就要拿过银票回家去!
“还真准备拿回去啊?”慕容循笑道。
闻言李棠的手悬在空中,十分犹豫。
“拿呗,反正明日全皇城的人都会知道,你这位敢于直谏的御史,白白睡了我明月楼洛儿!”洛儿笑道。
“那整个御史台不就因他蒙羞?”慕容循道。
李棠被两人嘲讽得实在羞愧难当,“明日我就去禀告皇上!”说完扭头走了。
洛儿瞧着他消失在门口,“郎君,他的妻子可是宫中娴妃娘娘的亲妹,倘若他去皇帝面前告你的状的话”
“不怕。”慕容收敛笑意,转身对了这厅堂之后道,“陛下,人走了。”
洛儿这才发现有人一直在后头偷听他们说话,李棠的妻子竟然走了出来。
郁灵,“姐姐可解气了?”
“还不解气,还请妹妹再使些手段。”郁青道,她如今越看李棠越厌恶,尤其看着他对着洛儿那副嘴脸,也不知道当年怎么对他神魂颠倒,竟与娘家断了也要嫁给他!
回宫之后,萧铎招了左都御史来御书房,“听闻李棠在御史台颇受器重?”
左都御史可是个人精,这些时日他猜测李棠与皇帝打配合,一个专门挑刺,一个采纳建议,瞧着是要留个贤臣明君的名声,而且李棠还是娴妃的姐夫,自然对李棠抬举几分。
“是,李棠他是个能臣,御史台上上下下都对他刮目相看。”
“那朕怎么听闻了一件荒唐事,李棠他痴迷于慕容的一个妾室,要花五千两买她回家。”
啊?
左都御史瞠目结舌,“陛下怎么知道此事?”
言下之意,皇帝政务繁忙,你怎么还管臣子纳妾的事呢?
萧铎听出了左都御史的意思,坐上皇位这两年,他对着臣子可都是威严肃穆的形象,何曾这般有些窘迫,还不是娴妃她软磨硬泡着要他帮忙,否则谁要管这些鸡毛蒜皮之事。
损了他在臣子心中的形象!
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接着说了,“自是有臣子来朕面前禀告,若只是争一个妾室也就罢了。听闻御史台几位御史还借了钱给李棠,爱卿御下可真严啊!”
左都御史哪里知道此事,慌忙下跪求饶,“臣该死,竟不知有此事!臣这就回去审问他们,必定重重责罚!”
“御史台这等风气,若是叫其他臣子听了怕是贻笑大方。”
左都御史想明白了,李棠是娴妃的姐夫,他要纳妾,妻子告状告到娴妃哪儿,娴妃再在皇帝耳边吹吹枕头风,所以皇帝今日才一反常态管起这臣子后院的事!
他匆匆告退之后就去查此事了。
等人一走萧铎走过去撩开内室的幕帘,“爱妃可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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