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起针对警察的连环谋杀案其实并不复杂,受害者之间的共同点也很清晰,他们正在调查同一桩案件,得出当年的凶手害怕罪行被翻出来所以提前杀人灭口这个结论一点也不难。而按着这个思路往下查,把当年仁野保的案子重新翻出来,顺着跟他结过仇具备杀人动机的嫌疑人查一遍,风户京介很容易就能进入警方的视野。”
源辉月把查案说得跟吃饭喝水似的,“这个案子这么简单,为什么搜查一科却拖了这么久?”
她这句话难免有抨击警方办事效率的嫌疑,松田一顿,终于无言地抬眸看向她,“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你。”
源辉月于是又朝她弟弟望了一眼,小孩眨了眨眼睛。
松田:“……还有柯南。”
“我不是这个意思,”源辉月无辜地说,“警察调查案件一般都会从受害人的社会关系出发,但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越久,留下的痕迹就越多。大量庞杂无效的信息都会对警方的查案造成干扰,甚至出现一叶障目的情况。警察不是神,在没有上帝视角的情况下,要从这些干扰中找到明确的前进方向,的确很困难。”
除非某些对犯罪或推理特别敏感的人,才能不被那些海一样驳杂的信息所影响,近乎自觉性地准确抓到那条真正有效的线,前者比如源辉月,后者比如柯南。
“但是从奈良泽和芝警官遇害到佐藤警官受到袭击差不多有小半个月了,就算用笨办法挨个排查也该查到这里了,为什么警方好像还是在一条黑胡同里抹黑前进甚至还摸错了方向?”
松田阵平:“因为幕后黑手在干扰警方的查案,你之前不是分析过了吗?他想要等着风户帮他将佐藤警官也灭口之后,再让他‘畏罪自尽’,借刀杀人当然要把刀先保住。”
“但我疑惑的点就在这里。”源辉月说,“这一整套计划看起来很有道理,但实际上是最下乘做法,连亡羊补牢都算不上。”
松田阵平思考片刻,放下手机摆了个愿闻其详的手势,“如果你是隐藏在幕后的那个人,你会怎么做?”
源辉月说,“首先,我根本就不会让仁野保这个案子被翻出来。如果已经被翻出来了,那就在警方查到关键地方之前先送他们一个凶手。”
阴影(四)
“重新调查仁野保案件是小田切敏郎警视长提出来的,”柯南加入讨论,“从这个角度来看,是不是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
松田阵平:“如果是他发现了公安在调查仁野,所以才主动把案子要过去的呢?”
“可是松田哥哥你们是从山崎课长查到仁野医生的吧,反正当时山崎课长已经是弃子了,可以直接让他把仁野医生的死也认下来,仁野医生那时候的重要性并不突出,知道他的死因之后你们应该也不会继续往下查了,没必要再节外生枝自己主动重启调查吧。”
沿着这条思路思考了片刻,松田阵平认可地点头,“有道理。”
“所以那个幕后的人一开始的确输了两步:第一,他没有察觉到风户发现了他的秘密,这些年一直忽略了这个小角色;第二,小田切敏郎警视长抢先注意到了仁野保的案子,重启了案件调查。”
源辉月漫不经心地伸出两根手指,“但实际上,就算到了这个情况,亡羊补牢也不晚。毕竟虽然被小田切警视长抢到了先手优势,但是小田切敏郎有一个太过明显的弱点,他的儿子卷入了一年前的仁野保案件中,甚至并不算清白。”
“如果是我,我会把仁野保死亡的嫌疑引到小田切敏也身上,然后暗地里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媒体。甚至不用我多推动,大众丰富的想象力和对名人潜藏的攻击欲自然而然会在舆论上将小田切敏也钉死成杀死仁野保的凶手,而他的父亲,小田切敏郎警视长为了包庇自己的儿子,故意利用手里的权利制造了一起冤案,让仁野保被迫‘自杀’。比起谁知道躲在哪儿的凶手,大众和舆论当然更愿意相信这个更为精彩的故事。”
“……”松田阵平认真问,“那位小田切警视长没惹你吧?”
“我只是做个假设。”源辉月淡定地继续,“等到舆论成型,就可以进行第二步,以避嫌的名义将小田切警视长踢出局,让他暂时在家停职,只要从那个位置上下来,很多事就做不了了。另一方面佐藤警官也是当年调查仁野保案件的人员之一,可以让她也‘避嫌’,于是整起案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从三系被转移到我们自己人手里,想怎么查就怎么查。”
“这时候在外界看来警方的怀疑重点都在小田切敏也身上,为了稳妥考虑,真正的凶手风户京介肯定会选择暂时观望。而趁着他偃旗息鼓,第三步,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案子结案。拖得越久就越是夜长梦多,整件事的重点根本不是杀人,而是掩盖仁野保身后的秘密,只要杀死他的真凶找到了,外界的目光自然会从他身上移开。而且‘凶手’都是现成的,直接让小田切敏也顶罪也不是不行。等一切结束,大众的注意力转移了,风户京介一个在警察医院任职的医生,只要随便找个借口让他去博多出一趟差,就可以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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