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她身后就是成排的货架。这地方原本是间废弃的佛寺,位置在深山里头,如果没有地图可能都找不过来。
老实说即便是她也没想到西条大河私底下已经把架子铺得这么大,难怪他已经看不上那个小小的盗贼团,恐怕是早就准备好单干了。
那么问题来了,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他背后真的没有其他人支持吗?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屋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吱呀”的开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源辉月抬头看去,就见到一个高挑的人影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餐盘。
这群人对待人质居然还挺人性化,特意给她送来了午饭。
十字路(十)
源辉月望着对方走到自己跟前。
来人带着一张狰狞的鬼面面具,穿着剑道服,从头到脚一身漆黑,连手指都包裹在手套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地感到这人不是西条大河。
对方将午餐在她面前放下,又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刀,倾过身来三两下把捆住她手腕的麻绳割断。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的身手太过自信,一点也不担心她趁机逃跑的样子。
源辉月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的动作,青年——应该是个青年,目光在她手腕上落了一下,微微一顿,然后将餐盘往她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吃饭,之后就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了。
从进门到离去他一句话都没说,身体力行地演绎了何为“惜字如金”。直到仓库的大门“吱呀”一声被阖上,掩去了来人的背影,源辉月这才垂下眸来,若有所思。
只不过她没能思多久,因为面具人离开了才不到五分钟,仓库大门再次一响,又送进来一个客人。
还是个“熟人”。
源辉月看着一个黑色卷毛的脑袋从门口探进来,对上她的目光,少年愣了愣,又低头看看她面前的食物,表情似乎有点迷茫。
然后他默默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另一个餐盘,上面整齐摆着和她面前一模一样的饭团。
源辉月:“……”
哦,看来这群人给她送午餐的时候还没商量过。
卷毛少年在她面前坐下,视线下意识先扫到了她刚刚被解开的手。
源大小姐皮肤娇嫩,整个人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代名词,纤弱的手腕没受过这种委屈,被粗粝的绳索绑了一个小时,底下就抗议似的红了一片,乍一看甚至有点触目惊心。
像是被那片红烫到了一样,少年下意识侧过头去,纤长的眼睫垂下,默了默,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源辉月:“没关系。”
他低着头又转身把盛着饭团的托盘移过来,抿了一下唇,低声宽慰,“等你的同伴把首领想要的东西送过来,他就会放你离开了,别、别担心……”
源辉月微笑点头,“好的。”
她的态度如此配合,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人情绪仿佛更加低落了。他垂着脑袋,默不作声地摸起一个饭团小口啃着,连脑袋顶上的呆毛都怏了下来。
源辉月莫名其妙地有种自己在欺负小动物的错觉。
这孩子怎么跟哈罗似的?
她忍不住认真反思了一下,是他把她绑架到这里来而不是反过来没错吧?
她看着面前这只怏不拉几的小东西,默了默,开口道,“我想喝水。”
小孩立刻回过神来,转过身从身后拖出个水壶,连忙倒了杯水给她递过来。
源辉月伸手接过,喝了一口,抬起眸就见他还乖乖坐在原地看过来,似乎还在眼巴巴等着她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不带偏见地说,这的确是个挺好看的少年,方才在广场上练剑的时候目光坚定、动作有力,几乎一眼就能和前头一堆歪瓜裂枣区分开。
他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有种奇妙的野生又迷糊的感觉,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这会儿他跪坐在几步外,背脊挺直,眼神干净得像支苍翠的修竹,让人忍不住可惜为什么就非得生在了泥潭里。
两人对视了片刻,小孩摸了摸鼻子,转过头去,有点没话找话地说,“那个,是很重要的人送的礼物吗,你说一定要带走的御守。”
源辉月顺着他之前的视线低头看,这才发现自己还无意识捏着御守把玩好一会儿了。她顿了顿,将它揣回衣袋,“差不多吧。”
“是你弟弟送的?”
“你说柯南?不是他。”
源辉月又喝了口水,垂下眸,看来这孩子一路上一直都跟着他们,但是居然没有被其他警察们没发现,身手不错啊?
她正若有所思,忽然被少年脖颈处的一点碎光晃了一下眼。她定睛看去,这才发现那似乎是一条细长的锁骨链,压在对方黑色的衣领下,像一缕既浅又淡的晨曦。
这种锁骨链是女性常用的款式,出现在他一个男孩子身上多少有些违和。
她刚想到这里,仓库的大门忽然“哐当”一声被人推开了。来人像颗吵闹的弹珠,伴随着一长串碎碎念一起蹦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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