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推开,然后轻声说,“三本木先生,无论承不承认,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是最清楚的。”
“老实说,对于你之前的处境,我其实颇为理解。外人不清楚,认为你出身极好一生顺遂,从政之路顺利坦荡,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有菅沼君帮你解决,看似高枕无忧。但实际上你并不想要这些吧?”
男人身体一震,迟疑的视线重新落在她身上。
“周围的朋友、家人、后援会的成员,大家聚集到一起为了你的事业努力,不是因为看好你,不是因为三本木史郎是个多优秀的人,而是完全是因为你身边的菅沼。因为菅沼先生选择了辅佐你,所以他们才会帮他来帮助你。”
“越是在他身边,你就越发认识到自己的渺小,伟大的是菅沼先生,三本木史郞却不值一提。所以你做这么多,甚至不惜把自己看起来成功美满的人生也毁掉,就是为了摆脱他。金钱和权利,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其实有时候也没有那么重要,对吧?”
三本木的脸色迅速白了一下,像是被戳中了扎在心中已久的那根刺,神色陡然变了变。
“但是,即便金钱和权利可以放弃,生命对你来说还是挺重要的吧?”
源辉月随手理了理袖口,视线却并没有从他身上移开,“否则只要挑一座足够高的楼往下一跳,你就自由了,多省心、多简单?还折腾这么多事情干什么呢?”
“你想摆脱菅沼,不是自己要死,而是要他死,我说得没错吧?”
旁边听到这句话的警察下意识将视线全都移到了三本木身上,就见这位议员先生脸色苍白,却好像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纷纷心中一惊,暗自提高了警惕。
源辉月的脸色这会儿已经比对面的人还要白了,却半点不见虚弱的样子,气场强大得像一把锋利的刀,正在慢条斯理地把面前的男人从内心到灵魂一一剖开。
“既然把自己的生命看得这么重,那就好好搞清楚现在的情况。你招惹了什么东西你自己都不知道吧?这只是第一波,这一次虽然失败了,但是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对方会就此放弃吧?”
随着她的话,三本木额前的冷汗越来越多,身体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
“刚刚是谁给你打的电话?”源辉月冷冷地问。
在她冷淡的逼视下,三本木挣扎了半晌,终于像一个紧闭的贝壳被撬开了口。
“是……是那个组织的人。他们说前段时间那个受贿案的新闻能够帮我摆平,让我到这个宴会上来跟他们的成员接头。”
白鸟下意识插口问了一句,“他们的成员就在这个宴会场上?”
“对,但我不知道是谁。刚刚接到的电话就是指示我去找他。”
源辉月:“你知道跟你联系的那些人的具体信息吗?”
三本木虚弱地摇了摇头,“他们是自己找上来的,我跟他们都是通过网络和电话联系,根本没见过他们的人,对他们了解得不多。说句难听的,就算我被抓了,把知道的东西全都说出来,对他们来说也构不成威胁,他们没道理要杀我……”
与虎谋皮的人总会心存侥幸,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够判断到老虎的想法,只要小心一点,就能从老虎的利爪下幸存。
源辉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终于移开目光,“那些人也不算在骗你,只要你死了,这个受贿案的确就解决了,你也不用烦恼了。”
三本木表情一僵,脸色彻底惨淡下来。
追悼会(五)
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后,源辉月懒得再搭理身边这位议员。
这时候,仗着自己身体小手脚灵活,柯南已经查看完现场,又从人群中挤出来跑到她面前,气喘吁吁地关心道,“辉月姐,你没事吧?”
源辉月在他面前蹲下,简洁明了地问,“原田佑一郎死了吗?”
“没有,那个吊灯只砸到了他的小腿部分,万幸没有受重伤。”
“是吗?”她顿了顿,平淡地说,“不一定真的是因为幸运。”
“你的意思是这是他们刻意设计的?”弟弟反应很快,“可是为什么要特意设计这一出?”
现场的尖叫声已经停了,但慌乱的气氛还是不可避免地蔓延开。目暮警官正在案发现场主持局面,白鸟和几个警察守着这边将人群隔开,戒备着所有人的靠近。
血腥味的气息不断穿过人群往这边涌,源辉月远远往原田的方向望了一眼,大脑越来越晕,但神智却仿佛愈发清醒,“三本木被我拖在这里,熄灯的环节只有这一个,而且已经就要过去了,要暗杀他已经不太可能,当然不能浪费这个万众瞩目的机会和之前的布置。”
“原田今天晚上只要没死,明天就会有博多本地的极端黑道组织宣称为此事负责,紧接着警方就能得到一个因为不满于帮派势力被压制愤而暗杀市长的凶手。”
“这个时候只要原田再带伤出席几个新闻发布会,宣称自己绝对不会向本地黑恶势力妥协。”她的视线落回到弟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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