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冷哼一声,心道这么小就知道从老子手里扒拉东西讨好人家小姑娘,将来说不得就是个风流情种。
“那可不成,朕改天得和宜妃好好说说胤禟的这个毛病,然后再把他身边的宫女都换成模样普通的,连一个清秀的都不给他。”
康熙一边想着怎么整治一番越来越淘气的亲儿子,一边起身往外走去。连胤禟那小子都知道要护着小青梅了,他自然也该去多陪陪表妹。然后稍晚些再转道去宜妃那里歇息。
“去承乾宫。”
“嗻。”
与此同时,宫外沈家的小院之内,沈启堂夫妇满脸笑容并客客气气地送走了曹家之人和街坊四邻后,总算有了坐下来好好歇一歇的机会。
“没想到曹府那边的蒋夫人和韩夫人都亲自过来了。”王婉喝了大半盏的温茶后,才开口道,“要不是还有过生辰这个理由挡着,他们今日恐怕一定会把湘儿带回曹府的。”
沈启堂见王婉眉头轻蹙,知她在忧虑以后的日子,便笑着安慰道:
“婉娘是在担心曹家见湘儿和皇子有不错的交情后,以后会想方设法地拦着湘儿不让她来沈家小住吗?若是如此,倒也不必忧愁。”
闻言,王婉眼睛一亮,急切问道:“夫君心中可有解决之法?”
谁知沈启堂竟毫不犹豫地摇头答道:“惭愧惭愧,为夫暂无办法。”
王婉:“……既如此,妾身如何能不忧虑?”
见状,沈启堂朝着裴湘书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分外乐观地分析道:
“婉娘,连你我都能预料的事情,湘儿岂能不知?但你看她一直在不急不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她这般淡定从容,可见事情不会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
王婉微微一怔,旋即松了一口气,觉得沈启堂的这番安慰解释还是比较有道理的,便也渐渐舒展了眉头。
又过了一会儿,吃完了一大块枣泥酥的王婉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夫君,那……你我就这样干等着,嗯,只等着闺女出手解决麻烦?要不,咱们也想想办法?”
沈启堂认真思考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才迟疑问道:
“婉娘,你说咱们想出来的办法,会不会给湘儿拖后腿呀?要不,一会儿吃饭的时候问问湘儿?”
“这不还是要让湘儿拿主意吗?”
“那……不告诉湘儿?”
“……算了,还是问问她的想法吧。”
果然,当王婉在饭桌上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后,裴湘立刻就表示,自己之前已经猜到曹家会有的一些反应了,便提前做了安排。不出几日,曹家那边对待沈家的态度就会变得更加客气,甚至会十分乐意同沈家交好往来,自然也就不会在裴湘陪“养父母”小住并尽孝这样的事情上故意找麻烦的。
沈启堂和王婉见女儿说得笃定,当即就彻底放下了一直微微悬着的心,继续胃口不错地吃起晚餐来。
由此可见,在某些方面,年仅六岁的裴湘其实早就成为了家里的主心骨。
当然,裴湘也不是事事都表现得游刃有余的。
比如,在给娘亲准备生辰礼物这件事上,她就遭遇了一场罕有的失败。
王婉为了督促女儿练习女红,三天前提出希望能收到女儿亲手绣的荷包或者手绢做生辰贺礼。而且,既然是贺礼,就不能是随随便便绣了几针的活计,而
是应该迎合王婉本人的喜好。
说这番话时,王婉不时地用目光瞥向不远处的花草盆栽,几乎是在明示女儿自己想要什么。当然,她绝对不会强求六岁的女儿绣出特别精美的绣品来,她就是希望懒得动针线的女儿能完整地绣出一朵花或者一株小草。
但是,裴湘却误会了王婉的暗示。
当时,她一边琢磨着娘亲的日常喜好,一边顺着王婉的视线望去,正好透过花草掩映的窗户瞥见了屋内梳妆台的一角。
“平日喜好……娘亲的梳妆台……”
裴湘凝神细思,再结合她对王婉的了解,很快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她觉得自己找到了正确答案。
于是,到了生辰那日,吃过寿面,王婉就收到了一条自家女儿亲手绣的手帕。
“原来湘儿给娘亲绣了手帕……”
帕子是清雅的月白色,镶着窄窄的边,左下角则绣着裴湘觉得自家娘亲一定会喜欢的图案。
“这是……”王婉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是金元宝,而且是一大一小两枚。”
一向善于观察的小姑娘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语气轻快地解释道:
“湘儿最了解娘亲的喜好了。而且娘亲当时一直在看梳妆台,肯定是在暗示湘儿,你最喜欢的就是梳妆台下面那个藏钱的暗格子。”
王婉:……胡说!
王婉的生辰就在她对亲闺女再三强调自己最喜欢竹兰梅菊而非金银珠宝, 以及丈夫沈启堂的闷笑声中热热闹闹地度过了。
转天,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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