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心底的蠢蠢欲动。
所以,当乔吉娅远远望见暂住在农庄里的泰蕾莎和城里来的男仆罗西说说笑笑的时候,再联想到罗西之前对待她时的平常客气态度,心中的不满一下子就达到了顶点。
她眯着眼睛盯着泰蕾莎裙摆上那些漂亮的彩色玻璃挂饰和优雅的蕾丝披肩,这一刻,心中的某些念头变得格外清晰而强烈起来……
乔吉娅偷偷溜进了罗卡尔先生的办公室,熟练地找到了钥匙打开了墙角那个红棕色包铜边高木柜的柜门,然后从里面取出了那个装着漂亮衣物和珠宝的手提箱。
“我只是想穿上更漂亮的衣服而已,就穿一小会儿,并不是要偷走这些并占为己有。再说了,错过了这次,也许我一辈子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乔吉娅想了想,还是留了一张纸条给罗卡尔舅舅,告诉他因为自己太急着去见托尼亚神甫并聆听教诲了,再加上知道最近大家都忙,所以她仍然打算完成送东西这个任务,希望舅舅别担心,她一定会在晚餐前平安返回的。
把字条放在原本存放手提箱的位置上后,乔吉娅再次锁好柜门,又把钥匙放回原位,然后便拎着箱子从后门悄悄离开了农庄……
——
快到中午的时候,裴湘留意到今天时常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女仆有些陌生,并不是之前那个叫做乔吉娅的活泼姑娘,还特意询问了一下。
在得知罗卡尔总管给乔吉娅安排了其它事情后,她便没再多问,继续在小客厅里亲自挑选并整理下午要带走的书籍和乐谱。
午餐时分,圣费利切伯爵接到了一张便条,而便条上的内容使得父女二人不得不再次推迟返回罗马城中的时间。
“一个令人感到不愉快的消息,德·切尔维特利男爵上午骑马时意外摔伤了。”老伯爵读完便条上的字迹后皱着眉头说道。
“切尔维特利男爵受伤了?”裴湘一怔,随即立刻追问道,“爸爸,男爵先生的伤势严重吗?”
“还可以,感谢万能仁慈的天主。”圣费利切伯爵为老朋友做了一番祷告,才接着解释道,“和其他那些摔断了脖子或者肋骨断裂后扎穿了内脏的不幸者们相比,我们的朋友要幸运很多,他只是摔断了一条腿。”
“那也够遭罪的了。”裴湘叹了一口气,不过她也十分赞同老伯爵的人生哲学,就是尽量从糟糕的事态中看到好的方面,“男爵先生现在还在他的农庄里吗?”
“是的,切尔维特利现在就在他的农庄里。狂欢节那晚他喝得太多了,之后醉醺醺地睡了一整天,就没有立刻返回城里。卡尔梅拉,我们下午去看看那位受伤的朋友吧,哎,倒霉的切尔维特利,行动不便的日子可难捱了。”
裴湘点了点头,随后又问起安德烈亚队长那边的行动成果。
提起这个,老伯爵叹了一口气。
他充满遗憾地告诉女儿,上午的时候,安德烈亚队长传来消息,他们昨夜奇袭了以库库默托为首的强盗窝点,万帕亲自射杀了三名强盗,还差点一枪射中了库库默托的脑袋。但可惜的是,最后还是让那个狡猾邪恶的库库默托带着五六名亲信侥幸逃脱了。
“不过,安德烈亚队长说他已经封锁了这一带,再加上万帕的本事,不出三天,肯定能够彻底收网。”
裴湘听说库库默托又逃了,倒也不太吃惊。毕竟那位强盗首领可是从那不勒斯公国一路逃亡到罗马的,沿途不知做了多少起案子,又招惹了多少势力,却在各方的围堵追捕中始终活得好好的。
“我听说万帕先生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没想到这次却失利了。”裴湘随口感慨了一句。
圣费利切伯爵微微摇了摇头,低声告诉自家女儿,其实万帕本来能够一枪打中库库默托的,是马枪队里的一名队员要抢功劳,不听命令提前开枪继而引起了库库默托警觉,这才造成了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局面的。
“安德烈亚气坏了,可还得为了马枪队的名声而不得不压下真相。卡尔梅拉,为了安德烈亚的面子,咱们就假装不知道这个细节吧。”
“嗯,我明白了,爸爸。”裴湘微微颔首,紧接着又说道,“既然那个库库默托暂时逃脱了,那咱们就得加强防备和警戒,以免对方狗急跳墙。”
“别担心,我的女儿。”圣费利切伯爵温和笑道,“咱们家的先祖们当初建造这座农庄的时候,就考虑过被敌对家族或者罗马强盗围攻偷袭的可能性,因而在围墙和大门的修建方面花费了很多心思。之前那个万帕能够顺利溜进来,是因为那天晚上刚刚举办完狂欢节舞会,大家又喝了很多酒,就一时疏忽了。放心吧,卡尔梅拉,现在肯定不会再出现纰漏了。”
裴湘眨了眨眼,心里忽然有了一种隐约直觉。如果伯爵不这么保证的话,她心里倒是挺安稳的,可是这样一承诺之后,她反而产生了一种不确定感。就好像——她以前读到的那些故事,往往主人公一开口说之后肯定怎么怎么样,就绝对会出现波折……
——咦?我之前到底读到了什么故事?又是在哪里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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