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早些休息吧,明早太阳一出来,万物明亮,天空净澈,你的心情就会变开朗的。到时候再认真分析那些困扰你的事情,肯定会事半功倍的。”
展昭:……
转天早上,不等展昭静下心来仔细琢磨幻听之事,开封府上下就又有了新的案子要查——新科状元范仲禹竟然莫名失踪了。
包大人将此事奏明天子后,天子即命开封府负责调查此事。哪知不等包大人返回开封府,就被一头替主人伸冤的黑驴拦在了下朝的路上。
之后,赵虎奉命一路跟着黑驴去寻找它的主人,看看其中到底有何冤情?没想到这一去,就发现了失踪状元范仲禹的踪迹。
这范仲禹此时已经变得疯疯癫癫的了。更离谱的是,范仲禹的妻子白氏和商人屈申阴差阳错之下互换了魂魄,两人分别变成了女身男魂和男身女魂,而这中间又涉及到了两起人命官司和威烈侯葛登云强抢民女暗害人命之事。
于是,这一干人等闹闹哄哄地被带到了开封府公堂之上。
有了人证物证和各路当事人的陈述,包拯等人总算理清了整个案情。
原来新科状元范仲禹参加完恩科考试后,就带着妻子白氏和儿子金哥去岳家拜会。但因多年不联系,这范家三口就寻错了地方。
之后,在路边休息的白氏被打猎经过的威烈侯葛登云强行掳掠而去。白氏不从,便投缳自尽了,也是她命不该绝,自尽后魂魄未归地府,反而飘飘荡荡地进入了另一个被害死之人的躯体里。与此同时,这人的灵魂也投入进了白氏的身躯内。
另一边,发现妻子失踪的范仲禹去找葛登云要人,却被葛登云暗害。又惊又怒之下,范仲禹便得了气迷疯痰之症,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的了。
他如今见人就骂,逢人便打,再结合他之前的遭遇,显然是气疯了之后把所有人都当成葛登云来报复了。
公孙策替新科状元范仲禹检查过病情后,便说可以试着用药调理。于是,包拯就让差役先把疯疯癫癫的范仲禹送到后面治病,而他则继续留在前面公堂上审问相关人等。
一旁的展昭听到公孙策对范仲禹的病情分析后,心中一动,便从两名差役手中接过仍在挣扎的新科状元,压着他跟在公孙先生的身后去了后面的厢房。
由展昭亲自出手压制挣扎的病人,公孙策给范仲禹检查身体的速度就又快了几分。检查完毕后,他一边飞速写下药方一边叮嘱随从如何抓药熬药做准备,之后又给范仲禹施针治疗,让他先暂时昏睡了过去。
“展护卫松手吧。这次施针之后,范生一个时辰之内都无法清醒过来。”
展昭点了点头,后退一步让出床边的位置,同时疑惑问道:
“公孙先生刚刚给范生开的什么药方,怎么还有浴盆和棉被在上面?”
公孙策笑道:“是用桑、榆等五种木头熬制的热汤,不是内服,而是让他趁热烫洗,然后再用厚实的棉被把范生严严实实地盖住了,让他通身出大汗。这样一来,便能化开范生体内的积痰淤血。如此,他这疯病便好了。”(1)
展昭听得公孙策的五木汤法,面露敬佩,转而又想起范仲禹疯癫之后的种种表现,不由得脱口问道:
“公孙先生,范生气迷疯癫后,只记得打人,还嚷嚷着‘让你们打我’之类的话,其余诸事全不记得。他如此反应,是因为痰迷心窍之前心中最强烈的想法是报仇,对吗?”
“大约如此吧。”公孙策沉吟道,“范生骤然遭受冤屈,肯定想报仇雪恨。他神智被迷之后,必然会出现幻觉。依我浅见,或许在范生的幻觉中,所遇之人皆是葛登云之流,因而才见人就要打骂教训。”
展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觉得公孙先生之言再次印证了他之前的某些猜测,不由得心中微沉。
公孙策暂时还不知道展昭的满怀愁绪,他语气轻松地闲聊道:
“说起‘幻觉’二字,我觉得有时候写成‘真觉’也未尝不可。依照我之前接触过的几名病患的情况来看,所谓的幻觉往往会透露一个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当然,心神错乱疯癫之症终归是一种病,因而幻觉也成不了真正的‘真觉’。纵然会展现心底深处的真实念头,但往往会过于偏执极端,甚至于扭曲怪异。比之前面公堂上那男女之魂对调的异事还匪夷所思。”
听着公孙先生的解释,展昭下意识对照起自身情形来。
半晌,他产生了再次找裴湘看病的念头,并且暗下决心,在病好之前绝对不能对裴湘吐露倾慕心意。
展昭坚信自己的朋友不会因为这种病症而鄙夷嫌弃他,相反,他担心裴湘会为此心存怜意。而他绝对不愿意让自己的这份感情成为朋友心中的负担。
就在展昭和公孙策交谈之际,包拯在前面也审理完了大部分案情。如今只剩下两个为难之处,一个是如何让对调的男女魂魄再次换回来,各自归位;二是新科状元范仲禹的病情能否彻底痊愈。
于是,包拯一退堂就着人来问这边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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