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布朗有充分的便利条件实施虏人计划。
或者说, 在夏尔蒙步步紧逼之下,为了不让自家孩子成为人质,安妮·戴维斯其实是布朗兄妹为数不多选择中的最佳选项。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先让安妮·戴维斯失踪一两天, 等到失踪之事引起男爵府的重视与警觉后, 再把她送到夏尔蒙寻欢作乐的隐秘据点,同时通知丹宁男爵, 说是夏尔蒙胆大妄为,竟把肮脏的念头打到了一位贵族少女身上。
接下来,他们会在暗中提供夏尔蒙的罪证, 也会联合警局内部的同伙四处搜查夏尔蒙的产业。然后在一个合适的时机, 把找到安妮·戴维斯的功劳按在警局内同伙的头上。
之后,布朗兄妹可以借机摆脱夏尔蒙的威胁,重新过上“安稳”日子, 再好好养大孩子。至于被救回去的安妮·戴维斯小姐的命运,就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内了。
“根据艾拉那个女人的交代,那天早上,她把你骗去河滨公园后, 就假装身体不舒服倒在了你面前,然后骗你扶她去僻静的地方休息,好趁机偷偷掳走你。
“但当你们走到桥上时,你大概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就让艾拉在桥上等一会儿,而你则准备去人多的地方帮她找医生。艾拉自然不会让你离开,你们两个拉扯了一阵子之后,藏在树林里的罗伯特·布朗等得不耐烦了,便跑到桥上查看情况。
“罗伯特·布朗出现后,你意识到情况危险,就立刻戒备起来。为了不让布朗兄妹强行带走你,你就站在桥边栏杆上威胁他们,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寻找逃跑的机会。可惜到了最后,你还是被他们两个不小心推下水了。”
“我落水之后,他们就那样离开了?任由杰克救我?”裴湘疑惑地望着转述事情经过的霍克利先生,不解问道,“布朗兄妹又不知道我会失忆,就不怕我上岸后指控他们的罪行吗?”
提起这个,霍克利的眼底划过一丝后怕,他沉声道:
“罗伯特·布朗交代说,道森先生跑到岸边的时候,你其实已经沉到水下了。当时河水冰冷,你从高处跌落并且不会游泳,跌落过程中还撞了头,之后又耽搁了一会儿,生还的可能性极小。
“因此,罗伯特·布朗便没有再理会后续的救援,只是和艾拉·布朗迅速离开了河边,免得和一位贵族小姐的溺亡事件牵扯上。但他没料到的是,你竟顽强地活了下来,虽然失忆了,但却成为了悬在他们兄妹头顶的利剑。”
听到此处,裴湘恍然道:
“我听杰克回忆过,他救我上岸的时候,其实也以为我已经死了。直到你采取了一系列的急救措施,我才重新拥有了呼吸和心跳。多谢你,霍克利先生,当然,同样要感谢勒杰和杰克,我永远记得你们在那天清晨伸出的援助之手。”
霍克利假装没有听到“同样要感谢勒杰和杰克”那句补充。
虽然不得不承认,他必须要感谢杰克·道森和勒杰,并且真心实意地感谢两人。但此时面对裴湘的真挚目光和柔软甜美微笑,霍克利觉得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他依旧不喜欢这种“相提并论”。
他想成为最特殊的那个。
如果不能阻止裴湘对道森和勒杰充满感激之情的话,那他可以不要那份属于他的感激之情,而是反过来和裴湘一起感谢道森和勒杰。
“当她把我的帮助与保护视为天经地义,当她觉得我理所应当替她报恩还情,那才说明,我们已经密不可分。而那些得到她的感激和谢意的,终究只是外人而已。”
裴湘可不知道两天不见的霍克利先生内心深处有这些曲曲折折,只是觉得再次见到霍克利之后,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有些不稳重了。
偶尔目光相接,她总会产生一种错觉,就是这位先生的眼神中多了些蓬勃朝气,也多了些真诚温热,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淡矜持了。
“对了,勒杰先生这次没有和你一起过来吗?”听完落水案情叙述后,裴湘忽然记起,今天跟在霍克利先生身边的人很陌生,“你换了新的贴身男仆兼保镖?”
“不,勒杰还需要协助警员们完成一些收尾工作,今天早上就离开伦敦了。布鲁斯临时接替他的工作,之后还会换回来的。”
“收尾工作?”
“对,据说是罗伯特·布朗的枪找不到了,非常有可能被遗落在奥福德村那边,因而需要勒杰返回那里寻找一番。当然,找到的可能性不大,但终归要试一试。”
霍克利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口气有些漫不经心。
裴湘立刻低头喝了一口茶,然后慢吞吞地问道:
“那把枪是很重要的证物吗?”
“当然不是。是因为还要接走那个叫莉莉的孩子,所以就顺便找一找。反正总要返回一趟奥福德村的。”
听霍克利先生提到布朗家的孩子,裴湘好奇问道:
“德温特局长是怎么和布朗兄妹谈的?”
“德温特局长给出的条件是,如果布朗兄妹愿意坦白所有事情,嗯,不止是和你有关的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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