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她不知道是怀着什么心思等待着对方解释的。
也不知道多少次期望自己的感觉不准,娘亲那边传过来的心法过时了、落后了、搞错了。
可事实证明,错的不是她。
是这段感情,是这个人。
“那为什么不再及笄之礼上,让我当众宣布琼月这个道号,而让你的父亲,给你起了什么琼玉?”
沈君逸不解的话换回了楚琼的回忆,他言辞灼灼,“我为了这个道号想了一个月,足足斟酌了一个月,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在上面吗?结果你说不用就不用了,连声招呼都没跟我打,直接就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宣布了,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难受吗?”
你知道我发现自己被当成替身的那一刻有多难堪吗?!
楚琼藏在衣袖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用尽了自己的自制力才没有吼出这一句。
只是嗓音微带点沙哑,看似轻描淡写的问,
“真君还记得三天前我问得那一句话吗?”
沈君逸的脸色陡然之间就变了。
但他大概是被这句话降维打击过一次,没有当场逃走,而是直直看着楚琼,抿着唇,没有说话。
大概是金丹真君的高傲,让他连随便糊弄楚琼一句哄哄她,都做不到。
楚琼恍若无事的继续道,
“沈真君,我不是您心上冷冷孤高的琼月。”
“我是爹娘和妹妹们心中的宝玉,”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这是我名字的来历,是爹娘心爱我的证明,琼,美玉也。”
“我姓楚,名琼,号琼玉。”
不是某个带着别人影子的琼月。
你,听懂了吗?
当然,最后这句话,楚琼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如果对方不是金丹真君,不是镇守长老,没准她此刻已经学剑修的阿璠,直接拔剑了。
可是实力不如人的时候,除了忍,她还能做什么?
尽管她现在并不是表面的炼气七层,而是筑基真人,可是区区筑基真人,又如何能正面对上金丹真君?
区区下界的修士,又如何能跟上宗高门的尊贵弟子比?
她不能拿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去期待沈君逸的愧疚情绪,不能觉得沈君逸对不起她,就会无限纵然她,任由她踩着对方的痛点蹦跶。
事实上,敢这样质问对方,已经是这五年间,楚琼摸清了对方的性子,把握住了这个度。
否则区区替身,居然妄图跟心上人比,是觉得自己脖子上的玩意多余了,想挪个位置吗?
可即便如此,若是越过了这个度。
羞愧的情绪转为恼羞成怒,以金丹真君的道心,为了让自己念头通达,没准会直接解决掉让自己不顺心的人。
毕竟,只是个替身而已。
没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呢。
愤怒
“我……”
沉默良久,沈君逸终于开口了,他想说我没有。
但面对楚琼澄澈的眼睛,谎言就堵在了喉咙里。
他想说我不是。
却也说不出来了。
终究他只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就直接消失了。
楚琼忍不住想,金丹真君的速度可真是快啊。
她都捕捉不到对方离去的轨迹。
人,就像是瞬移一样不见了。
如果想要杀她的话,或许她都感觉不到痛苦,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有点冲动了。
楚琼缓缓准身,一滴泪从眼角划过,隐入她的发中,便看不见了。
就像她告诉楚瑜的。
今天她真的很伤心。
但她藏得很好,连爹都没看出来,满座的宾客也没一个人发现。
唯独这个小妹妹。
“真敏锐啊。”
楚琼闭了闭眼,便将剩余的眼泪都收了回去。
以筑基真人对身体的掌控力,这一点真的不难。
那仅有的一滴泪落下,是祭奠她死去的爱情。
但也只是廉价的、不值钱的、什么都改变不了的眼泪罢了。
虽然她长这么大,也不过在她娘去世后大哭了一场。
楚琼缓缓往回走,身后院落的门无声的关上。
伤心过处,寂寥无声。
院落的禁制,只能挡住生灵,却挡不住外界飘进来的属于深秋的寒风。
如果是凡人,穿着不算太厚的常服,此时就该觉得冷了。
楚琼不会。
不仅不觉得冷,还有一股炽热的火焰,仿佛从丹田之处升起,燃烧着冲向了四肢百骸。
那是深沉的、雄厚的、压抑许久的怒火!
在走出七步之后,就彻底取代了伤心。
她楚琼,父母心中的琼琚宝玉,还从来没有受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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