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搀扶着他,行到了门前,推开了门户,进入了其中。
赵黄庭坐在了摇椅上,摇椅嘎吱嘎吱的摇摆起来,仿佛在吟唱一曲岁月的歌。
安乐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笑了笑。
抱拳告辞后,便朝着太庙巷内行去,不算宽敞的巷弄,两侧黑色屋檐往外微突,下雨会后,雨水便会顺着弄檐往下坠,宛若成片的水帘交织成幕。
万截柳没有跟来,自顾自去临安中逍遥去了,难得来一次临安,万截柳自然不会亏待自己。
李青川却无法离去,作为安乐的道奴,就是安乐身边的奴才,得跟在主上身边。
况且,如今的李青川已经算是认命了,甚至觉得跟随一位能够对话圣师的天骄,作为道奴似乎也不算太差,未来安乐若是成为了山主,他还得考虑加钟,继续跟随安乐呢。
所以,李青川一身整洁道袍,安静的跟在安乐的身后。
安乐也没理会他,推开关紧的小院门户,踏足到了不算宽敞的院子中。
老槐树依旧伫立在院中,枝繁叶茂,伴着微风,槐叶摩挲,发出哗啦如流水般的声响。
树干上的两个剑洞,剑气沛然,萦绕不休。
兴许是感知到了安乐的回归,老槐树似乎轻轻抖动了一番。
安乐瞥了眼老槐树,轻轻一笑,为了回应老槐树的迎接,心神一动。
匣中之剑纷纷破空而起。
青山墨池燕归巢……三柄剑,成品字状,扎在了老槐树的树干上。
青山与墨池依旧回熟悉的剑洞之内。
倒是燕归巢,这柄一品极剑,剑气萦绕极其充沛,直接在老槐树上开了一个巴掌长的竖立大口子。
实在是燕归巢作为宽剑,剑洞着实是装不下。
三柄剑扎在树上,惹得老槐树的叶子抖动的愈发的剧烈。
安乐笑了笑,心情颇好。
回到屋内,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衫,遂坐在院子中,老槐树下,闭目养神,享受一番难得的安静。
不过,临安府内,还是有一股又一股心神波动不断席卷而来。
如今没有了赵黄庭的遮蔽,这些心神窥探,自然是层出不穷。
和以前不一样了,如今的安乐在临安府内的身份太过特殊,想要没有人窥探是不可能的。
当然,安乐也不在意,淡定自若的休息了片刻,心灵似乎都沉浸下来。
这种出门久了,归家之后,会有一番心神上的倦怠期与慵懒期。
这种感觉说实话,还颇为美妙。
在椅子上坐了会儿后,安乐便起身,没有在院子内久留,李青川本想跟上,却是被安乐拒绝了。
“你便呆在院子中,给那些花草盆栽浇浇水。”
安乐说道。
李青川闻言,不由无奈点头,他堂堂九境修行者,成了道奴,居然被安排来浇水……
安乐将剑匣放在了院子中,出了院子只佩一柄青山,走出太庙巷,踏上清波街,走了一会儿,径直往燕春里方向而去。
燕春里中酒家颇多,酒家的旗帜迎着暮春的微风在飘扬着。
安乐进入久违的小酒馆,老板娘则是百无聊赖的在柜台上打着算盘。
当安乐进入小酒馆,老板娘瞥了一眼后,顿时瞪大了眼:“哎哟,安公子!安大家啊!”
老板娘惊喜不已,如今在临安,谁人不知安大家?
安乐笑了笑:“老板娘,来两坛老黄酒吧。”
不按壶算了,直接按未开封泥的坛来算,安乐打算与赵黄庭好好饮上一场。
“好嘞!安大家稍等。”
老板娘风韵犹存,摇着身姿便去准备。
不一会儿,抱着两坛封泥封好的酒坛子出来。
“安大家拿去喝,尽管喝,算是为安大家接风洗尘。”
老板娘也知道安乐的事迹,顿时豪气万丈。
安乐闻言,倒是也没有拒绝老板娘的好意,抱拳作揖,谢过之后,在老板娘的帮助下,挂好草篮,将两坛酒分别装好。
安乐提着两坛酒,大踏步的走出了酒家。
老板娘一路送到了门口,还望眼欲穿。
酒馆内,有喝的迷迷糊糊的酒客,识得安乐,顿时问了一嘴老板娘。
“掌柜的,这位公子什么来路,让你如此开怀?”
“连酒都让其白嫖?”
那酒客话语刚落,老板娘双手外翻叉腰,瞪了一眼:“嘴巴放干净点,那是老娘亲自送给安公子的,白嫖?老娘上赶着让他白嫖呢!”
“这位是安大家,文武双科魁首,被临安府皇城金吾卫银甲护卫军一路追杀出城的安大家!”
那酒客顿时傻眼。
“那你还将酒赠他?不怕被官府盯上啊?”
老板娘顿时不乐意了:“官兵那么有本事怎么不去杀元蒙蛮子啊,老娘开门做生意,酒爱送谁送谁,又不是犯了什么杀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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