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是赵黄庭无法从安乐身上理解到的东西。
竹剑青山被安乐留给了赵黄庭,在血观音彻底扩散的时候,赵黄庭便感觉到青山微微颤动,有剑气交织弥漫,将他给笼罩和护佑了起来。
尽管他已经将青山托付给安乐,但是,毕竟执剑五百年,与他还是有着难以割舍的缘。
在面对真正危机的时候,青山还是会自动释放出剑气来庇护他。
这让赵黄庭面容上难得浮现出一抹笑意。
安乐伫立在舟船甲板上,血观音道果被他捏碎,唤来如山岳般的血观音降临沧浪江上。
血雾弥漫之间,隐约间,似乎产生一种腐蚀和动摇心神的力量,安乐仿佛看到眼前有浑身染血的观音在注视着他,发出轻笑。
这份腐蚀的力量,并不作用于安乐,他是道果的持有者,自然不会被影响。
但是,这个道果,又的确可以称的上是敌我不分。
除了不对安乐产生影响,包括赵黄庭在内,都会遭受到血观音的无差别冲击。
众生皆入土,顾名思义,都得死。
所以,安乐才会特意将竹剑青山留在赵黄庭身边,有青山庇护,加上赵黄庭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修为,但却依旧有着九境修行者的意志,故而血观音的影响对他并不算太大。
江水不起丝毫波澜,似乎因为血观音的出现,而被其气势所镇压,不敢起波澜。
童貂寺伫立在江面,他在经历了初始的震撼后,脚尖便猛地点在了江面,欲要撤退冲出这诡异的血色观音笼罩范围。
但是,他面色变化,不管他怎么撤退,似乎都冲不出这血雾。
不仅仅是他,地狱府的那尊八境的鬼修,亦是同样的情况,二者不断暴掠后撤,不知道在江面上弛掠了多远,感觉体内的气血和心神,俱是被江底的大恶给剥夺汲取,依旧未曾破开血雾。
地狱府的那尊鬼差,面色最为难看,作为地狱府的鬼修,他居然被如此诡异的手段给吓退了。
“那安乐……不是说惹得文院文曲榜动,引渡浩然加身吗?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手段?”
“天下邪修鬼修尽归地狱府……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手段!”
“符箓亦或者是元神大阵?”
一尊巨大的菩萨相,难不成是佛门三寺中的手段?
若是说观音的话,自然与感业寺牵扯比较深,据说安乐的修行之路是林府玉观音花解冰接引上路,那花解冰便是感业寺素珠上师的弟子。
难不成,是素珠上师留给安乐的底牌?
可也不太对,是这观音不太对,血色观音……尽显妖异,与感业寺光明正大的心剑之法,极其不搭,那种极其强烈的扭曲感,给鬼差带来了极大的恐惧。
忽然。
被血观音所笼罩的每一个人俱是身躯一颤,因为他们的眼前,血雾开始扭曲,竟是再度浮现出一尊血观音。
每个人皆是面对一尊血观音!
童貂寺心头的危机感已经扩散到极致,他不断的释放出体内气血,眉心开裂,元神仙台呈现!
然而,见得那血观音微笑着流泪。
霎时,童貂寺竟是也产生了一股想要流泪的冲动,仿佛与血观音产生了共情,这让他反应过来,心头骇然。
他可是九境修行者,开辟了仙台,元神高坐其上,等待点燃涅槃之火的存在!
他的心神之坚韧,绝然不可能会轻易的产生共情,而共情的出现,说明他被影响了,被侵蚀了!
童貂寺面白无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狠厉之色。
端坐仙台的元神睁开模样,化作一只猫爪一般,欲要将眼前的血观音给撕裂!
然而,随着他一爪撕下,童貂寺浑身剧震,只感觉自己的身躯都要裂开般,仙台寸寸崩塌,心神开始不断的寂灭!
周围的血雾开始点点的消弭。
他看到了一位位地狱府的修行者,涕泪横流的跪在了地上,微笑着流泪,遂有抬起自己的手掌,或是拿起手中的武器,悍然的杀向自身。
有的头颅被斩去,有的脑袋被自己一掌拍的炸如麻花,有的一点一点的掏出自己的心脏……
地狱府的修行者,在一瞬而已,便死了大半,都是死在自身手中。
当他们死去的时候,眼中甚至流露出畅快之色。
仿佛他们杀死了血观音,为此而畅快,可殊不知,他们杀死的只不过是自己。
那位八境的鬼差更加的凄惨,浑身上下焚烧起惨绿色的鬼火,那是鬼差所祭炼的邪物,此刻自身承受了邪物带来的痛苦。
童关忽然明白了,他们在与血观音共情的刹那,他们对血观音的任何攻伐,伤害最后都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童关以元神术攻伐,最终伤的却是自己的心神,导致仙台寸寸崩塌,状态萎靡。
不过,童关毕竟是九境,仙台崩毁,他却依旧没有死去,虽然口鼻在不断的溢血,状态极差,眼眸中布满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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