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龙升抬起手,抓住了这柄利箭。
其上藏着文书。
摊开文书看了一眼,叶龙升的眸光顿时微微一凝。
“安乐和老皇叔南下渡江的位置……知道了。”
叶龙升站起身,那挂在架上的甲胄顿时纷纷加诸其身。
他拍了拍叶闻溪的肩头。
遂一步踏出,走出了营帐,刚出营帐,迎面便是两道急匆匆的身影。
正是赵家天子派遣来的监察武官的貂寺和监察。
二人见得叶龙升,那紫衣貂寺顿时面色微变,举起手中的诏令:“叶将军,陛下有旨。”
然而,叶龙升只是瞥了这位貂寺一眼,仿佛早就知道旨意是什么,故而懒得理会。
身上气血顿时如惊龙般灌入云霄之中,澎湃的声音,响彻全营。
“叶家军听令!”
“整军!备船!与元蒙蛮子练练去,给安公子和老皇叔打个掩护!”
“过江!”
想念老黄酒,想念老槐树,一人即军
叶家军。
过江!
震耳欲聋的声音,瞬间响彻了整片连营。
营帐中,一位又一位武将们走出,气血升腾,在上空交织成磅礴的军势与气血狼烟!
作为沧浪江战场上一支凶悍的军队,哪怕是元蒙帝国的强军,都不敢小觑叶家军分毫。
元蒙帝国看不起南逃的大赵皇朝,但是对于叶家军却没有半点不敬,因为,叶家军这些年在沧浪江战场,所向披靡,杀死的元蒙帝国将士不再少数。
叶家军能够让元蒙帝国敬畏,那是用一条条人命堆叠出来的,每一分敬畏之下,都是染着元蒙将士的鲜血。
负责监察军队的朝廷监察和貂寺,面色无比的难看,特别是那位有着七境修为的紫衣貂寺,却是气的脸色泛白。
因为叶龙升眼中根本没有他,甚至连看都未曾看上一眼。
他手中拿着的可是圣上的旨意啊!
监察面色虽然难看,但却未曾说什么,这样的事情也并非第一次发生了,朝廷一向是禁止过江而战,可叶龙升不仅屡屡不听,还常常以练兵的名义,让麾下黄龙战船渡江,名曰练兵,实则杀敌。
这位貂寺乃是新调遣来的,没有太多的经验,真以为叶家军是随随便便就能够监察和插手的?
叶家军的凝聚力,根本不是一个空降的貂寺所能动摇,叶龙升眼中也不会在乎区区一位貂寺。
“这叶大将军……眼里还有朝廷吗?!”
紫衣貂寺很是不满,可感受着军营中接连迸发而起的气机,也只能将这份不忿给压在心头。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晓叶家军的名头。
叶家军、种家军还有李幼安麾下的飞虎军,那都非是监察和貂寺所能翻云弄雨的地方,被安排到这些军队中,最好的选择,便是低调,以及自认倒霉。
叶龙升,种师极还有李幼安这三人,作为大赵顶级的强者,任何一位都不是监察所能招惹之辈。
看着叶家军强者的气机不断升空。
紫衣貂寺不由呢喃:“这般过江……不会真打起来吧?”
那监察看了紫衣貂寺一眼,嗤笑道:“不然……还假打?”
“叶家军的威名是杀出来的,你以为是龟缩守在沧浪江南畔,依靠大赵的名头来吓退元蒙大军吗?”
“那老皇叔和安大家从北地归来,叶将军不是说了,这是打算去打掩护,但是……这掩护打着打着就打起来,却也很正常。”
监察文官早就习惯了叶龙升的一套,说道。
“对了公公,圣上的圣旨可是说了些什么?”
监察文官好奇问道。
紫衣貂寺看了他一眼,道:“陛下的旨意……让叶将军按兵不动,另外,请叶将军回临安。”
监察文官闻言,暗自皱眉,却未曾多说什么。
临安府那位赵家天子和安大家之间的矛盾,其实如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赵家天子筹谋林府花解冰的心剑,结果被这位安大家给破局,赵家天子自然更愿意看到安大家身死在元蒙大军手中。
如今朝廷之中,对赵家天子其实颇有微词,主要是这件筹谋确实上不得台面。
若是成功了还好,赵家天子得以续命,大家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此事也都会烂在肚子里。
可问题是失败了,赵家天子能否延续寿命,继续高坐天子之位,不得而知,大家自然会心中腹诽。
文官还好,武将是寒心最多。
听说因为这件事,边塞军中的监察越来越难当了,油水捞不到不说,还得时刻提防武将们的寻衅滋事。
二人不再言语,只得将圣旨收回,抬起头望向天穹上交织而起的气血狼烟,唏嘘不已。
叶龙升自是没有再理会底下二人,赵家天子传来的圣旨内容是什么,叶龙升都能猜的到,但是他懒得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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