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了一股野马的不羁、自由、畅快等情绪。
观画之下,心境似都受到影响。
这让李幼安不由称奇,众所周知,修行画师绘制炼神宝图,修为都得高宝图一境,例如胎息境画师,最多只能作九品炼神图。
八品炼神图至少得炼神脱俗画师方可作画。
安乐作此奔马图时显然未曾踏足脱俗,可泼墨之间,竟是能出八品炼神图。
这份炼神天赋,着实惊人!
花解冰的眼光还真颇为毒辣。
一旁的花解冰,雍容华贵,面容上挂着笑,笑中带着欣慰,带着自得。
她欣赏安乐,赐下《剑瀑图》,如今安乐表现的越是耀眼,她自然越有成就感。
赵黄庭笑眯眯的凑到了林四郎身边:“小四啊,此奔马图甚好。”
林四郎笑道:“是啊,安大家竟能画马,确实出乎意料。”
“那此画借给老朽几日,老朽好好揣摩其中画技,顺带向那些老友炫耀一番,你且说如何?”
赵黄庭捋着长眉,笑眯眯。
林四郎的笑容一僵,他能说如何?
“前辈,可我画尚未观够……”林四郎为难道。
“就你那稀烂画技,观什么观呐,观了也学不会其中画法玄妙,待老朽研究透了,赠你个十来画马图,你每日换着观,观个够,我赵黄庭的画,临安府多少人求之而不得。”
赵黄庭大手一挥,笑意朗朗。
林四郎笑的勉强,这画……他还尚未捂热呢。
“前辈既然欢喜,那便借与前辈几日吧。”林四郎勉强道。
赵黄庭顿时心旷神怡:“放心,老朽就观个几日,几日之后必定送回。”
林四郎并不抱希望,几日复几日,几日何其多,此画既落赵黄庭手中,自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花解冰绝美容颜带笑,观这一幕却未曾多言,心头微叹,前辈持画却又能持多久……
李幼安一边赏画,一边开口道:“此子天赋甚佳,听闻还是一位举人,欲参加此次春闱,你为何不寄希望于他,殿前会试上他兴许可帮你取回定风波呢?”
“那样就可少些许波澜。”
花夫人摇头轻叹:“他天赋的确很好,可惜修行太晚,春闱之中,他若能入甲榜进士列就已颇为困难,更逞论难度更大的殿前会试?”
“况且,少年若真取了定风波,那诸多风波便将加诸其身,只会折了他。”
李幼安默然。
他有几分诧异,看来花夫人传《剑瀑图》于安乐,乃是真的惜才与爱才。
花夫人眉眼如画,笑意盈盈,观那画中于苍天之下肆意、不羁、桀骜的野马,柔和一笑。
“少年有无畏,有傲骨,有壮志……这临安的繁华蚀骨销魂,希望不会磨灭他这些品质,那些本不该牵扯他的风波与险恶,也自是无需他去涉及,以免徒然折了他的登高之志。”
湖上仙子,邀君登入船
春已归来,无端风雨,未肯收尽余寒。
翌日,天明。
暖阳初上。
安乐一夜未眠,却觉精神极好,炼神脱俗,让其精力充沛。
作了一夜画,皆是随笔画竹,以竹竿中傲骨,竹叶之锋锐来养眉心沸腾的剑炉,让剑炉逐渐平息。
昨日的一场喧嚣已然落幕,安乐并未受到太多影响,洛轻尘带着铸山尸体离开了临安府,到底生死如何,亦与安乐无关,但与洛轻尘的承诺,安乐却是记得。
洗漱之后,安乐换了一身青衣,随后腰佩墨池与青山,出了院子。
于巷口吃过一碗豆花,便一边读书一边习以为常往西湖方向漫步而去。
春风徐来,带来些许冬日余寒,行至湖边,芳草萋萋,绿意盎然。
西湖春色归,春水绿于染。
一路上了清波街,昨日街上一场修行战斗,如今行人匆匆,早已无半点痕迹。
青衣宽袖,腰佩双剑,或许是因炼神脱俗,整个人愈发的俊朗,眉眼深邃,行在长街,不由吸引路人目光。
远处,有熟人疾步行来,不是别人,正是黑衙捕头黄显。
“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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