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青山,执剑墨池。
踩着落花泥泞,伴着雨后新草。
潇洒走向停在远处的林府车辇。
……
……
雨停沙溜浅,风定野蝉鸣。
文院白墙黑瓦的建筑群,一番春雨洗礼,雾气朦胧。
平凡草庐静落其中,檐下碳炉中的水仍旧在滚沸,热气蒙蒙起。
下棋的两位老人,却是已然欲散场。
品完最后一口西湖龙井。
太庙老人赵黄庭起身伸懒腰:“今日的棋便下到这里吧,你我不分胜负,改日再手谈。”
三夫子对于赵黄庭的不要脸习以为常,轻笑捻棋子归盒。
“如你愿了?”三夫子道。
“表现挺好,青山赠他或许真不会被辜负。”
赵黄庭心情不错,捋长眉一笑。
“今日之后,安小友定将名传临安,他的画、他的诗、他的剑俱会被人拿出称道,临安府真正的繁华将会向他敞开,蚀骨销魂的富贵,如洪水猛兽般袭来,望他能坚守本心。”
“唯一美中不足,老六山主硬是耗了我的人情,贼坏!”
赵黄庭双手负在身后,迈步出了草庐,踩着泥泞路径。
未回首的摆了摆手。
“走喽,打一壶燕春里的老黄酒,切上两斤丁衙巷的卤牛肉。”
“归去太庙巷,给安小友庆贺去。”
小圣令中有密藏,天地万物剑气近
归去的路途,春雨不再飘洒,天上残阳在风拂之间奔走,霞光偷偷自其后照耀,给纵向临安的路途撒上一层金辉。
华贵车辇内,林追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发泄着心头的震撼与兴奋。
林轻音倒是安静坐在其中,抿嘴倾听,时不时微笑。
安乐正襟危坐,腰间别有竹剑青山,那柄墨池横在腿上,整个人很是平和,外人观见,还以为得山主青睐,又搏得小圣令的天才,是那甩着根烧火棍,兴奋难自制的林追风呢。
日落西南第几峰,断霞千里抹残红。
伴着春雨后的晚霞,车辇一路驶回华灯初上的临安府。
下了车辇,安乐腰间别两剑,笑着朝林追风与林轻音告别,待得车辇逐渐消弭在清波街尽头,方是转身朝着太庙巷中行去。
一席白衣,唇角挂笑,安乐心情颇好。
修为突破,更是收获宝剑墨池与小圣令,自然内心欢愉。
行至院门口,微微一楞,却见院前有素衣宽袖老人持竹杖伫立,手中提着一壶酒以及一包油纸牛肉。
见得安乐归来,老人长眉微展,举了举手中的酒与肉。
安乐唇角笑意愈发扩展,步履加快,小跑至院门前,取出钥匙开门入内。
片刻之后。
新雨后的院内,小桌之上,酒肉正酣。
安乐与老人对饮一杯,算是庆贺了今日在第六山上得小圣令。
霞光万丈,洒落人间煌煌。
老人手握墨池,眯眼打量:“第六山主匣中藏剑三千,号称藏尽世间之剑,天上仙人剑,地上红尘剑,俱皆有之。”
老人如老树枯枝的手指抹过剑锋,墨池轻颤,剑吟充斥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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