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湿了长睫。
“怎么又哭了,”李赢指腹擦去她面上珠泪,缓叹一声,“你水太多?了。”
萧沁瓷没有听清他话中?恶意,见他放开自己的手便迅速把手收了回来,又看似不引人注意地偷偷捏住自己衣角。
她不敢蹭,也不敢在李赢面前?拿帕子出来拭手,她知道那必然会再度招惹出李赢的话——不会是什么好?话。
殊不知李赢将她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心里觉得好?笑,但也见好?就收,方才已经有些把人欺负得过分了,要是他再多?说?几句,只怕萧沁瓷会记恨他许多?时日。
萧沁瓷有多?记仇他是知晓的,他拿捏着那个度,控制在萧沁瓷不敢反抗的程度,一日日地侵占她的底线。
李赢还记得去岁也是在这?座行宫,萧沁瓷还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如?今不也乖乖被他抱在怀中?了吗?
萧沁瓷最是审时度势,不会让自己过得不好?。
思及此他长臂一揽,便将萧沁瓷抱起来。
萧沁瓷确实是腿软了,一时的逞强让她反而露了怯,因此在被李赢抱起时不再反抗,只是小声说?:“你让别?人把我送回去。”
她还是怕被撞见。
“你想就这?样回去?”李赢稳稳抱着她,垂眼看她时瞧着轻松得很,还有心情同她玩笑。
他今日确实是心情好?。
萧沁瓷也隐隐察觉到了,只以为是他欺负过自己的缘故,李赢似乎把欺负她当?成某种乐趣。
所以她忽然环过他颈,在被李赢抱着时狠狠在他颈侧咬了一口。
“嘶——”他像是故意漏出来给萧沁瓷听,又像是真的猝不及防地被萧沁瓷伤了一下。
颈侧脉搏滚烫。
“别?咬。”李赢音色泛哑,低沉得让萧沁瓷从?后颈生?出战栗。
他们原本就离得近,交颈相缠,热气也能?在瞬息间沾染上另一个人的。
萧沁瓷还含着那块软肉,闻言却又下意识用了力。
她尝到了铁锈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咬得太狠。
李赢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这?点痛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他也不介意让萧沁瓷消消火气。
“别?让孤的衣服沾上血。”李赢肯定也知道侧颈被她咬出了血,他偏了偏头,看萧沁瓷耳上明珠在宫灯下闪过一线璀璨。
她侧脸露出迟疑,进?不得退不得。
“衣上沾血,不好?解释。”他慢条斯理地说?。
他说?话时喉结滚动?,正贴过萧沁瓷唇角,越来越烫,让人头脑发昏。
萧沁瓷在闷热间腾不出心思细究他话中?漏洞——储君衣上沾血确实是大事,太子身体?何?等贵重,便是有一分不适也是阖宫的大事,但他颈侧留了齿印遮不住,这?桩事也只会是风月上的旖旎。
可她被李赢的话套进?去,下意识地便觉得不能?让血迹沾染上他衣领。
唇原本就还盖着那道细小伤口,萧沁瓷昏了头,慢慢将血珠都吃干净了。
李赢没料到她会如?此,猛然一顿。
萧沁瓷是贵女,长安贵女间有私养情郎或是结伴上乐坊听曲的风气,风月事在她们之间并不稀奇。
至少就李赢知道的,端阳府中?就养了不少人,还时常邀好?友品鉴。
但萧沁瓷不同,她自幼便同皇室定了亲,听闻又是和萧随瑛一起在王韧手下学过诗书,养出来的性子不至于古板,但也极重礼数。
她最开始被逼迫着同李赢私会都会觉得难堪,李赢不曾循序渐进?,非在最初就迫着萧沁瓷接受他的亲近,但即便如?此,萧沁瓷也总是抗拒,在亲吻时连舌都不肯主动?让他碰一碰。
似今日这?般,更是第一次。
他颈上还残着湿润,不知是血珠还是其他。
萧沁瓷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陡然沉寂下来。
她慢慢离了他颈侧,但清浅气息仍若有似无地吹拂过他喉头。
那点沉默让人害怕,草丛间隐有虫鸣,叫得人心烦气躁。
萧沁瓷在细细战栗,指尖缓缓掐过,揪着李赢衣逐渐收紧,让他生?出被束缚的错觉,连呼吸都缓滞了片刻。
太紧了。
也太热。
山中?寒凉薄雾也不能?让人觉得清凉,他二人俱是渗了细汗,在呼吸相错间触及了夏夜焦灼的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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