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渊低眸,黑眸中倒映着招凝,脆弱之相,破碎之感,他拢紧招凝腰身,闭目掩去眼底晦暗,掌心晕着银光,力量源源不断地修复着招凝体内损伤。
招凝忘却了时间,直至眉心猛然一刺,像是银针锥入脑中,她骤然清醒,体表泛着零星的红斑,本浅淡的色泽渐而加深,直至褪去红色,黑如墨迹。
“啊——”
金莲圣水之力再次融入体内,但许是因为并未一鼓作气,魔气与恶意得了机会,竟融合在一起,开始肆虐全身,强行抽取她体内残存的力量反对抗净化之力。
神魂颤抖,占据紫府的负面力量觊觎冲入核心,包裹在外的金叶虚影也跟着一颤,金光在叶脉上游走,细如丝,似要顷刻断裂。
“千邪万秽,逐水而清;明彻表裹,无物不伏。”
明心驱魔咒音摄入神魂,神魂在焕然间,骤然抓住本源,掐诀定神,跟着咒音默语,金叶虚影渐稳,神魂泛出一点金光,转而金光聚成一字,又渐渐凝成整个咒语,形成光串缭绕在周身。
身外,招凝肉|身在秦恪渊施法之下,金莲圣水之力渐而引向她体表的印记,金光沿着轮廓闭合,渐渐向内收拢,恢复本来清透如雪的肤色。
凝聚在印记中的恶意与魔气被强行驱离,浓稠的黑雾从其上钻出,渐渐将紧贴的二人笼罩。
冥冥中传来各种恶意和蛊惑,天魔的影子时聚时散,悄声的低语,尖利的嬉笑,放肆的恶念,如黑云沉厚压下。
秦恪渊眉宇紧皱,只一抬手虚握,掌心聚灵光,银辉渐渐凝出龙影……
就在这一刻,却听一声“师叔——”,秦恪渊刹那错愕,声音并非从怀中人传出,他蓦然转头,却见黑雾深处有光影,浑身是伤、形容狼狈至极的招凝崩溃地大喊着。
“师叔。”又是一声呢喃,裹着悲恸与绝望,他又回首看另一侧,却见招凝跪在血雾之中,无数天魔影子贯穿着她的心脉。
秦恪渊牢牢锁住怀里虚弱无力的人儿,余光间却见光华,再转头,却见招凝展身凌空,以自身为引,周遭万千血色裹着杀意、魔气、恶念、煞气等等负面之力纳入她身体。
这是招凝心底的魔。
他目色一凝,扶着招凝后脑按在怀里,目中幽深如星空,万千思绪理成一丝线,好似明白了什么。
“师……叔……”
怀中人恰在此时虚弱呢喃,双目紧闭,感知封锁,带着魔强行放大的恐惧、害怕与慌乱。
“师叔在。”他说,紧锁着招凝,唇贴着她耳畔,目光坚定着,“别怕,师叔一直在你身边。”
转而掌心一握,龙影长吟一声,裹挟着终结寂灭之力,撕碎魔影,吞噬浓稠魔气,直至最后黑雾被银色氤氲取代。
招凝体表最后一片印记闭合,金光渗入体内,紫府之中躁动的力量失去牵引,渐渐平静,而在她身后光晕旋转,四种负面力量汇聚,似有恐怖毁灭之力,但又缥缈不定无法掌控。
秦恪渊目中倒映着光晕,金莲圣水的净化只能作用于肉|身,虽然驱离,但神魂之中残存的那些负面力量还在冥冥牵连着,若无法根除神魂之危,一旦道心不稳,光晕中的力量会借机反扑。
随着招凝意识渐而归拢,光晕虚影便跟着隐去,眸子睁开的这一刹,她终于感觉肉|身抛开了层层枷锁,前所未有的松快。
强压下的疲惫与松弛席卷而上,困倦捆绑了所有思绪,但招凝还是强撑着睁开眼。
“好些了吗?”发顶手掌拂过,长发披散着,头上饰品早已落入池中。
她大抵恍惚着,倚着师叔胸膛微转视线,见洞中荧光暗下,池中乳色褪去,于是发现自己其实坐在师叔盘着的腿上,青绿渐染纱衣与流光枺衿袍纠缠在一起,浮于水面,视线再向上,便发现衣裳在几番痛苦挣扎中已然不整,可浸透的纱衣纤薄贴身,好似和不整没什么区别。
耳尖悄然泛红,第一反应是避开不看,假装不知晓,目光挪开,落在师叔胸口,转而另一个念头冒出来,为什么流光枺衿袍不是纱织的……
念头一起,招凝瞬而羞臊至极,耳尖登时滚烫,可正是耳尖敏感之时,却触及师叔手掌,他指腹沿着耳廓摩挲而过。
一声轻笑,“看来是好了。”
耳尖微微颤抖,触感细细密密,令人颤栗,招凝揪着他胸前衣褶,缓缓仰头,见师叔眉眼间的笑意,见他黝黑目中倒映着呆而羞的自己。
她掌心揪紧了几分,力道下拽着,好似在拉着对方靠近。
于是便见师叔顺势俯身,寸寸接近,鼻息纠缠,仿若能感知到对方唇上温度。
招凝心跳如鼓,强撑的那丝意识骤然散开,手上失力,身子软下,唇上错位,擦过师叔下颌,倒进他怀里。
秦恪渊错愕且无奈,感知着招凝平缓的呼吸,是力殆之后的昏睡。
他双臂抱起招凝,从池水中站起,水珠沿着衣袂与肌肤滚滚滴落,他踏出池中,按着招凝手臂的手掌泛出银光,银光蔓延至两人全身,再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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