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想去找桑明树?”
小招凝只伸着双手往他怀里钻。
他笑,“我们小招凝想家了。”
说着他抱着小招凝往城外去,到了城口,小招凝感觉他更显缓慢的步子,便挣扎着下来。
夕阳下,老人佝偻着身子,伸手牵着还不足他大腿高的孩子,往家去。
新的一日,又一次新的认识。
抗拒之后便是依赖,小招凝的字依旧是从乱画到规正。
秦恪渊会带着她再去找江宜城的新朋友,会在看见新朋友前,悄声告诉她那两个小孩,一个叫“晓玥”,一个叫“阿东”。
小朋友之间无需熟悉,知晓名字避免不必要的追问,便是随意的玩乐和开怀的大笑。
日子一天天过去,后来的纸上不再记录今日的故事,写得满满都是规正的招凝二字。
直至小招凝缩小到两三岁,不可能再和长大的小朋友一起玩耍。
秦恪渊把她背在身上,带她往歪脖子树意指的地方去。
年岁太小,已经不知事了,更不懂身处之地和怀抱她的人忽而间变化,只是越发对那棵歪脖子树印象深刻。
小招凝看到那颗歪脖子树时,歪脖子树已经枯了,上面系着很多的红布条,已经褪色粘满了灰尘,腐毁得好似轻轻一拽就会变成碎屑。
两岁的小招凝走路都不稳,话还说不完整,站在树下,满脸委屈地转眸看着秦恪渊,抬手指着枯树。
“没,没。”
“它还在呢,看。”秦恪渊轻声说道。
转而指尖虚空一点,一点灵光出现在指前。
小招凝看到了新奇玩意儿,扑蝴蝶般扑向那灵光,好似当真被两只小手包裹着。
只是当她小心翼翼展开一点缝去偷窥的时候,那灵光滑溜地从她手中钻出来,蜿蜒向上,裹着银色的光华。
再铺开,只见枯死的歪脖子树再次复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实成长,茂盛的树冠伸展蔓延,直至最繁华之时,绽放满树的花簇。
微风拂过,花瓣如雨洒落。
两岁的小招凝就在树下开怀的玩耍着。
直至最后玩累了,跌跌撞撞地扑进他怀里。
后来,随着年龄的减小,小招凝变得嗜睡,一天不仅有大半时间在睡觉,睡觉的频率也增加了,每一次醒来都是更小的小小招凝。
红树下又置了一把摇椅,暮年的老人躺在摇椅上,小小招凝趴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摇椅啊摇啊摇,岁月啊走啊走。
直到一日,摇椅换成了摇篮,小小招凝变成了婴孩。
澄澈的眼眸倒映着婆娑而下的红叶和行将就木的老人。
老人的指尖点在她额间,暮沉的声音拂在耳边。
“愿只愿招凝小仙子——”
“安顺。”
“喜乐。”
“长生久视。”
小小的招凝只咯咯的笑着,小手挣脱襁褓去抓他的手,就像当年清陌江畔的……分离。
天空中劫云滚滚,浩浩沉压,雷光如龙游蹿嘶吼。
红树下,婴孩闭上眼,身形虚化,清光交织着缕缕金丝缓缓绽放,又渐而压缩至中心一点,凝成先天造化功德金丹,丝丝缕缕的功德金光跃动,纯净浅淡的清光旖旎氤氲。
而后摇篮外的人跟着闭目,银辉晕开,似又凝实,却是虚化,形如飞龙生翼,含住清光氤氲的金丹,转而冲入劫云中,又贴着天幕疾速向九州最东南角飞去。
天宫的虚影出现在劫云之上,阶石之上,鸿德尊者背手眺望,摇头叹息。
天涯咫尺,望仙死城。
沉睡的人傀连邑忽而睁开眼,站在望仙殿高点,见银光似龙,挟劫云浩荡而来。
却又在一瞬,感应到熟悉的气息,便见那光华如应龙含珠,“宝珠”之中蕴得是生生造化、芸芸功德,是望仙之主。
他虔诚跪地,望仙万物臣服。
只见那银光径直飞向那渡劫台,开启的渡劫台,天地玄黄四字通达寰宇,无形光幕开辟新世界。
先天造化功德金丹被送入渡劫台中,悬停在中央,清光扩散,金光跃动,金丹好似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光膜。
光膜之内,胎儿般蜷缩的神魂逐渐凝实。
渡劫台外,银光游龙上下交错游动着,缭绕氤氲不断溢散,直至第一道劫雷猛而砸下。
阵法光幕颤了颤,金丹之中的神魂变幻成婴。
又一道劫雷砸下,阵法光幕一瞬消失,四只阵法水晶柱出现皲裂,却依旧荡开光幕。
万里之外观劫的天宫。
冷霜泷问,“为何先天造化功德金丹结婴雷罚堪比化神七七四十九雷罚,甚至……更强悍几分。”
“危天之力,逆天而行。自是一个死字。更何况……”鸿德尊者遥望,“又不是她一人在渡。”
第三重劫雷酝酿之时,渡劫台外交织银光好似融入了阵法光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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