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着抹去嘴角的鲜血,“怕是你们在为他人做嫁衣都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薛岭在他这话语中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地大喝出声之后,目光却看向高台上的“余弭”,“余弭,将灵宝交给我!”
招凝微微抬头,神色极淡地看着他,却没有丝毫的动作。
薛岭一僵,一股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你……”
却不想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陆居在后面讽笑道,“薛门主,我们可都被骗了,这位可不是余弭,余弭在桃林中就死了!”
不止是薛岭,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并且戒备起来。
能在这么多筑基修士的眼皮下将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破绽的隐藏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修为,难道是金丹期?!不对,这根本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是怎么会有人出现在这天堑海中的死亡之地,还混入了他们中间?!
莫不是有人跟在他们后面从海道钻了过来?!难道是紫焰宗的人?!
一时间这三个掌门内心想到的东西出奇的一致,并同时站在了一起,起势戒备地盯着招凝,并质问道,“阁下是谁?!为何装作余弭的模样?!”
招凝感觉到了压迫,二个筑基巅峰和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再加上旁边几个筑基中期,招凝根本没有把握完全抵抗,但是她更加清楚此刻并不是露怯的时候。
云丝千幻斗篷掩去了她的修为,让这些人此刻根本没有办法察觉到她的修为,他们只会更加忌惮,认为招凝可能已经是金丹境了。
她淡淡一笑,以一种闲适的姿态半倚在凭几上,她的目光越过三个掌门,落在陆居身上。
“阁下当真是好眼里。不如为本座解释解释,你是如何察觉到本座伪装的?”
这是在变相承认她是金丹真人。
在场众人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陆居眯着眼看招凝,没想到招凝到此时此刻还用着余弭的模样和声音,让人根本抓不到关于他自身的信息。
“呵。丹房之中,你确实没有进去,但是鬼哭藤却沿着禁制破口,从横梁上钻了进来!”陆居指着她,“紫阳蕴神丹是你拿的吧!”
尹柯这会终于知道自己自定的紫阳蕴神丹到底去了哪里,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这个心去愤怒了,眼里只剩下惊惧,“鬼哭藤?!你是冥妖?!”
冥妖,生活在幽冥修真界的半妖族,而鬼哭藤只有幽冥修真界生长,听闻也只有冥妖能操控鬼哭藤。
所有人的戒备提上了顶峰,悦夫人同李宇后背相靠地站着,他们手里分别拿着雌雄双剑。
“该死的冥妖,你竟敢从幽冥修真界偷渡入我炎州外海域!”
招凝没想到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自己的身份有了翻天覆地的界定,并且瞧着他们还极为斩钉截铁。
她微微一笑,索性认了,“几位可莫要说大了,这里是望仙岛,是天堑海,可不是你们炎州修真界的领地,而且,我想去哪,还要同你们秉明吗?”
说着,她抬手一招,博古架上崭新的风神灵舟向招凝飞去。
“风神灵舟!”李宇眼眸一缩,同悦夫人瞬间双剑合并,一道剑气缭绕着凤凰双灵向招凝袭身而去。
奈何招凝身形一动,雪白如云般的斗篷飞舞,一瞬间将剑气崩散。
一切不过须臾时间,其余众人见李宇双剑合并之力都没有伤到对方分毫,此刻几乎在心中认定了这必是金丹真人。
兜帽掩住招凝的面容,斗篷阻挡了众人的窥视。
兜帽下,嫣红唇瓣微微一勾,“你们的对手可不是我——”
就在这时,器房外,红色的膏壤沃土忽而出现数道隆起,速度之快,让他们根本没有反映过来,那隆起便已经冲到器房中央,而后猛地冲地下钻了出来。
一只巨大的、已生出独角的蛟蛇!
在灵宝记载的岁月里, 十年前,曾有一批人到了这里,并且想要夺走灵宝, 但是在他们试图打开器房的禁制之时,却被禁制反杀了其中一人, 而后禁制就在他们眼前复原了, 却不想这并不仅仅是唯一的变故,还有一条蛟蛇从土地中钻了出来, 一口便吞噬了又一人, 而在蛟蛇后方还藏着一个人影。
而这一批人就是三门派的先遣五人。
招凝瞬身消失在器房中, 三门派的人不敢去追也没有办法去追, 这只巨大的蛟蛇带来了更深的惊惧和愤怒。
尹柯大吼, “峄山黑蛟, 这是峄山老怪的妖宠!”
炎州修真界的人都知道,峄山山脉是个阴气、死气、煞气很重的地方,是峄山老怪的地盘, 这邪修不知道用什么诡异的秘法活了数百年,至少在半步金丹就待了二百年, 但近十年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修真界人都说他可能死在金丹劫下,却没有想到竟是出现在这里。
薛岭施法抵挡住峄山黑蛟的攻击,他盯着外面,“峄山老怪, 你给我滚出来!”
“桀桀桀——”
一声极为古怪的奸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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