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家请求,哪有不答应的理。”白云仙师三句不理贵人,毕家也认贵人,于是两者一拍即合,白云仙师笑着,“那可叨扰了。”
“哪里哪里。”毕老爷笑得松快,连忙喊几个小厮送白云仙师一群人去休息。
招凝卷起锦屏鞭不发一言,毕老爷面上功夫做得极好,招凝路过时竟也道了声谢,丝毫没有书房里夫妇两人低语中的怀疑和轻视。
路上,莫清坤有些犹豫,快到休息院落时,便问了声,“师父,这毕府怨灵之事似乎有些隐情……”
“嘘!”白云仙师忽的让他噤声,还小声的责骂了一句,“贵人家家事是你评判的?再说了,凡人恩怨与你何干,小心和凡俗牵扯过深,境界提不上来。”
莫清坤吓了一跳,“这竟和境界有关?”
“传闻筑基之后,需要斩尽凡缘,若是斩不尽,便长生无望,你说有没有关。”白云仙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莫清坤一眼,莫清坤如当头棒喝再也不敢提那营私事。
招凝一方面对白云仙师的回应并不意外,他几日来对毕家的态度看在眼里,另一方面却在想这筑基斩凡之事,只觉自己越发无知愚昧,如果可以,她想极快地去往那修真界,去填补认知上的空白。
夜里,众人都去休息,招凝却没有入睡。
她走到正屋耳房,白云仙师将玉葫芦祭炼在此处,夜色下,玉葫芦周身的灵光异常明显,葫芦上的符箓隐隐探出两条细链缠绕在玉葫芦周围,符箓上血迹隐隐发亮。
招凝靠近,她听见细如蚊声的呜咽,她再近一步,葫芦里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也是招凝离得太近了,葫芦里的女鬼也察觉到了她,女鬼低低的出声,“小姑娘,小姑娘,你来了,婶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孩子就和你这般大小,可是,她被这那个负心汉卖了,生生被人弄死了,呜呜呜,小姑娘,婶婶好可怜,你帮帮婶婶好不好。”
她用着楚楚可怜的语调哽咽着,隔着玉葫芦似乎能看到招凝并无变化的神色,又低声道着,“婶婶年轻的时候被那毕厚骗了,他说他要娶我进门,说会休那恶妇,结果弄大了我的肚子,却惧妇好面子不肯答复,我可怜的孩子,明明能做大户小姐的,却要不明不白的跟着我,被人嗤笑……”
她压下好些话,但招凝知道那故意藏着的话便是偷换孩子的事。
“……是他们不要自己孩子的,把孩子发配到穷乡僻壤的永宁县,却责怪于我,不但卖了我的孩子,还把我吊在枯井中。我恨啊,恨啊。”
玉葫芦摇摇晃晃,但缠绕的无形锁链没有分毫的松动,她蛊惑着招凝,“小姑娘,这样的负心人我难道不应该复仇吗?好孩子,放婶婶出来好不好。”
招凝伸手,指尖离着玉葫芦越来越近,女鬼欣喜若狂,“对对对,撕下那张符,快,快!!!”
却不想招凝指尖压实在符箓上,那无形锁链更亮了。
“啊!!!”女鬼尖嚎,“你这丫头,你戏弄我,我要杀了你。”
“我没有戏弄你。”招凝沉眸,“我来此,本想着扪心自问不留愧疚,却不想你说话藏头藏尾,蛊惑于我,你与毕家皆恶人,我何必为你良心不安。”
招凝后退,而后果决转身。
“臭丫头!你别走!!!”
招凝脚步不停。
“我是恶人又怎样,那毕厚更是作恶,贪恋女色不说,私收高租,奴役佃户,还贪了官府下放修堤的饷银,害得郡府远郊那些村子尽数被洪水淹没,他以为他开仓放粮就补了功德吗!”
招凝顿住脚,微微侧身,女鬼以为说动了招凝,便赶忙补充,“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有偷抄了账簿,就在城外,我女儿的墓碑前!”
可这般招凝却没有彻底转身,不言不语跨过门槛,耳房的门无声阖上,将女鬼的声音完全压在房中。
为恶为善可从来不是对比出来的,善便是善,恶便是恶,谁又会知,将这怨气化作的女鬼放出来后,索了毕厚的命,她还会不会索其他人的命。
三天后,女鬼的气息彻底消失在玉葫芦里。
白云仙师当着毕家上下数十人的面,打开了玉葫芦,倒出了一碗恶臭的血水。
毕老爷捂着鼻子后退,却也大喜,连忙招呼小厮抬上一口大箱子,箱子打开概是些金银珠宝,“多亏了大师,这点感谢,大师定要收下。”
白云仙师不肯,连连推拒,只说为贵人家宅忙碌是举手之劳,不敢邀功。
毕老爷赠送再三只得放弃,便又拿出一个精致小盒子,盒子中放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石头。
招凝目光一顿,这颗石头竟和寂灵之府东配殿装置中的奇异石头类似,只是周身氤氲黯淡几分。
白云仙师却惊呼,“中品灵石!”
毕老爷显然被他惊喜的态度愣住了,有些困惑,“大师认得此物?这是小女燕燕留下的宝物,说必要时可作为赠礼,大师若是不受金银这般黄白之物,这石头看起来珍贵,留下把玩也是好的。”
白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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