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
痛苦。
每一天,每时每刻。
春去秋又来,从初遇那年直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九个年头,带着面具演戏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压抑得让裴司远喘不过气来,压抑得让他觉得,自己没被逼疯都是个奇迹。
但在这样压抑的日子里,他终是为自己寻得了一丝甜蜜。
前段时间他的发小谢应舟回到了国内,成了他的私人律师,而他也按照剧本描述的那样,和谢应舟一起筹划了报复顾宁悠的计划——
一场短暂的婚姻,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一个能将她扯入地狱的陷阱。
在剧本里,这场婚姻不是源于爱情,最后也落得了一个凄惨的结局,可对于他来说,这却是他最期盼的事情,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想要和自己心上人在一起的普通男人,渴望着和自己爱的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厮守到老。
裴司远从没见过顾宁悠这样单纯到让人心疼的女孩,明明过去的这么多年他都对她那么不好,可当他跟她说自己真的想和她在一起时,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不需要戒指,不需要鲜花,他只是问了那么一句,她就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与他领证的要求。
他和她一同回家去见了她的父母,送上了他准备好的礼物,所有一个合格的女婿该做的事,他都尽心尽力地完成。
从民政局出来到回家的一路上,她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不哭了,乖。”与她一同回到家里以后,他和她一同坐在沙发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温柔地哄着她,“刚领完证就哭鼻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领的是离婚证呢。”
“什么啊。”顾宁悠终于被他逗笑了,她抚摸着手里红彤彤的结婚证,眼里满是喜悦,“我只是觉得我好像还在做梦……远远,我们真的结婚了吗?”
“当然是真的。”终于又有了可以说真心话的时刻,裴司远对此无比珍惜,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爱意都倾诉给她听,“宁宁,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好吗?”
“嗯……”顾宁悠红着脸点了点头,但她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抬起头凝望着他,“远远,你刚才叫我什么?”
“宁宁。”早就想这么喊你了,裴司远在心里说道,“我不想和别人一样叫你悠悠、小悠……我想做那个特殊的人。”
“你对我来说,一直都是最特殊的那个人啊。”顾宁悠又害羞地低下了头,她很少见到这样温柔的裴司远,他眼底的真诚和爱意几乎让她手足无措,“那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吧?”
“会的。”裴司远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涩,“宁宁,我心里一直都有你,往后余生我都不想和你分开。”
顾宁悠小声地回应他:“我也是。”
这天上午,他们在家里度过了一段浓情蜜意的时光,面对他,顾宁悠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她说了她环球旅行的梦想,还提及了她最想去的地方是阿尔卑斯山,而他也一直耐心地陪着她,丝毫不会觉得无趣乏味。
下午去上班时,裴司远心里仍是不舍的,回顾自己这二十多年人生,他从未有过这么放松愉悦的时刻,愉悦到他都不忍心打破……
“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办公室里,谢应舟面色不虞地看着他,“我们的计划你不打算实施了?”
“不是。”裴司远默了默,才又说,“我只是想……再等等。”
上午和顾宁悠在一起时,他答允了会空出时间去陪她旅游,所以……
他只是想履行他的承诺。
他只是不想翻脸翻得那么快,不想那么快就让她伤心难过。
他只是想和他爱的女孩多在一起一会,只是那么一会就好。
“再等等?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裴司远,你到底在想什么?”谢应舟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真正地了解过自己这个朋友心里的想法,他心里甚至浮现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测,“你别告诉我,你突然发现你真的爱上了顾宁悠了?”
裴司远矢口否认:“我没有。”
“那等你觉得到时候了再来找我,别又浪费我的时间。”
谢应舟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就转身离去,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谢应舟走了以后,裴司远独自一人处理着公司的文件,处理着处理着却没了心思。
好想现在就直接下班回家,才分开这么一会,他就又想她了。
见到他以后,她肯定会冲过来抱住他对他撒娇,他要给她一个吻,然后……
裴司远正构想着回家以后的场景,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亮,弹出了一条新闻。
裴司远拿起手机,本想直接滑过去,结果却不小心点进了新闻的界面,裴司远随意地扫了一眼,本没有很在意,但在看到某张图片后,他的心忽地一颤,他将那张图片点开放大——
这不是顾宁丞的车吗?
虽然那车牌号打了码,但这车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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