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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说从未与人相好一定是扯谎。”
“我没扯谎!”
“那趁我睡了拿我的手做什么?”
“…………”
“擦好了没有,怎么这么久,师兄你又摸我?”
“没摸!别催,背上还有一些。”
两道影子一高一低投在土墙。
高大那个显然局促,低着头,一手探进对方里衣,把沾染白浊的位置撑出来,一手拿布在抹。
擦好后没有立刻松手,怕沾水的地方凉到她,仍旧用手隔着。
茅舍外大雨渐小。
草蓬垂珠。
大雨过后,天色蒙蒙亮,山间传来几声清脆鸟鸣。
一夜不知怎么睡的,醒来时发现窝在师兄怀里,暖烘烘熏得腮都红了。男人赤着上身却炙热不绝,整晚如同一个高大汤婆子,捂着她,没受半分寒气侵扰。这大概就是医书上说的血气旺盛,肺腑不寒。
翠宝揉揉眼皮,收着手脚起身穿衣。
系好最后一条衣带回顾身后。
大概昨夜初尝泄阳的快感,一连折腾了五六回,此时师兄也熟睡着,背靠草堆土墙,微仰面孔,一头长发披下,腿间一团东西鼓着,拜他长相所赐,披散头发之后非但没有中原男人的温润,反而愈发蛊气逼人,野性暗伏,活像一头闭目沉睡的豹子。
翠宝多看了两眼。
企图透过师兄设想师母的美貌。
一定是个绝代芳华的美人姐姐吧,她心说,颇有些遗憾,不能亲眼见见。
推门离开前,她在堆放整齐的柴禾边上放了几枚碎银。
这是猎户为进山搭建的茅舍,柴禾净水都是为冬日提预备下的,这一晚烧柴用水,便是对方不知她是谁,该给的还是要给,不好让人白劳力。
将马牵出数里地,才飞身上马。
赶回城中时恰好云破日出,一夜的雨,长街水洗,城里常青松柏翠汪汪的,街上卖洗面水的吆喝混杂炊饼包子叫卖,一洗秋日萧瑟。
翠宝心情不坏,牵着马左右张望,想着买些吃的带回去。
专事房屋赁售的牙子李婶一见她,急急从包子摊前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姐儿莫走,合该这份福气你来受,鸡鸣寺附近有间极好的屋子昨日才腾出来,那户人家老爷在外埠经商,家境富足,米烂在仓来不及说罪过,应天这间是他早年置办的别业,偶尔回来住上一住,要卖又舍不得,放着落灰且心疼,昨日叫家里人来我这里招呼,可不巧了!”
翠宝正被隔壁羊肉馒头的香气勾得吞口水,有些恍惚。
“婶子不能诓你,那屋子离鸡鸣寺近,走两步就到,关键只要这个数。”李婶摸来翠宝手指,朝掌心按下两根,“眼下房主就在应天,过几日保不准要走,赁不赁随缘,他家不指望这笔钱。你要是有意,一会儿婶子带你去瞧瞧屋子,保管你瞧了不知怎么喜欢才好!”
“走两步就能到鸡鸣寺么?”
翠宝心动了。
羊肉馒头再顾不上。
眼看要入冬,应天还没下初雪,等到第一场雪下来,鸡鸣寺覆了雪,就同小时候娘亲带她来时一样,雪片纷飞,高塔覆白,冬至那日有斋面冬笋可以吃,一碗只要五文钱。当初赁在双井巷她有私心,想再看看雪色下的鸡鸣寺。而今价钱合适,可以救急,真是一件喜事。
李婶见她松口,连声应是,和她约定时辰看屋子。
两人说好,翠宝捎上几个羊肉馒头,牵马回家的脚步轻快不少。
一路盘算回去梳洗,换身衣裳。
当她推开门扇,瞧见院子枇杷树前灰蒙蒙的身影,一直挂在嘴边的笑容忽然凝固
——他垂着头颅坐在石椅上,双手扶膝,手背雪白雪白没有一点血色,像一尊失魂破败的人偶,没人提绳他就没了生机,顿在原地。
日头升起,满院晨光照耀,昨夜下过大雨,地砖里的杂草都比他显的精神。
翠宝走近,惊觉他从头到脚都是湿的,难怪藕色褡护瞧着颜色深重。
“高献芝你——”
话还没说完,面前偶人似的影子剧烈一抖,双手伸来锁她。
突然吃力,翠宝上身朝前一挺,急忙按住他的肩,稳住自己。
“你不会在这里坐了一夜吧?!”
手心压出水意,翠宝愣怔。
“回来就好。”
“我知道,只要我等,你会回来的。”
“说好性命拴在一处,你不会不要我,不会丢下我,你不会,绝不会。”
“前夜是我不好,擅自妄为,惹你生厌,我再也不敢了。”
高献芝没有贴上来,只看她一眼立刻低垂低头,苍白薄唇翕动,似喜似悲,不断酸涩地重复这几句话。
酸意弥漫,翠宝突然也觉鼻酸,手里握着的羊肉馒头也不香了。
他实在可怜。
浑身湿透,方才一闪而过的眉目蕴着凄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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