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宫室,高挑的莲花烛台照亮中央,温廷泽坐在凳子上,陆夫人在身后给他擦开半潮的头发
“你的头发顺了许多,小时候卷得都炸开了。”
温廷泽眼睛掩盖在发帘的影子下,他的神情看不真切,嘴角扬起一个笑。
但他并不高兴。
他为什么不高兴?他不是总是笑着的?
有时候池方不明白温廷泽为什么脾气这么好,总是很高兴的样子,也不见他怎么生气过。
他总说人活一世十分短暂,每天开心总比每天愁眉苦脸要好,池方也曾试过保持愉悦,可愉悦之后的孤独感比以往更盛,于是他不再舍得花费稀有的快乐,选择把它们深埋起来,做自己心里唯一的光亮。
“我这次…要走…久。”
“知道…你都说…次了,娘还没…不住事。”
母子的对话恍如隔世,池方站在叁尺开外,听不真切,但他看见温廷泽点头,又伸手做擦拭眼角的动作,抬头时挂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和母亲道别。
“那我就走了。”
他背起行囊,给母亲磕头,就要启程。
你去哪?
你要去哪温廷泽?
池方紧追两步,温廷泽已经走出宫室,刺眼的白光让池方不敢向前,他像是碰到一张看不见的屏障,身影不能被看见,呼喊不能被听见。
身后的陆夫人也不见了,池方颓然原地,喃喃道。
“你别来…”
舟字崖与世隔绝,建筑藏在峭壁山缝间,与山体浑然天成,瀑布带着云从山顶宣泄而下,淅淅沥沥的水声回荡在崖间,各种奇怪的塑像林立在小道和屋顶,它们如神如魔,但都成一对。仔细来看,部分建筑还有被烧过的痕迹。
正中有一座高楼,白梧撑着木栏杆叹息道。
“这么多年,还是此地最好。”
他望了眼某个位置,问身后的小山。
“他醒了吗?”
“主人,醒过一次。”
“眼睛如何?”
“已经适应光线,可以去掉蒙眼布。”
“好。”白梧点头:“带他去那边。”
小山听令,往楼外去,若仔细看会发现他走路姿势不自然,大概是在船上跪了许久。
白梧独自一人进高楼顶层,推门而入后,能见此地放着许多金银珍宝,随意堆砌在角落,美丽的女奴在屋中伺候,见白梧来,便有人为他掀开层层白纱。
走过两道精致的柏木隔断,一股难闻的气味就送了过来。
铺着许多褥子的床榻上,一个肥肉横身的男人躺在上面,他赤裸着身体,皮肤上有许多灼伤,十分难看,人看上去神志不清,身上坐着的女奴正卖力伺候,男人时而发出难受的哼声,女奴见白梧进来,一时紧张,让软榻的性器从自己下面滑出。
女奴连忙重新塞入,但白梧已经看见,他挥手道。
“打。”
女奴连连求饶,表示自己可以做好,手持刑鞭的行刑人进屋,站在床榻边的人把女奴压倒双腿大张趴在男人身上,刑鞭随后就到。
这样行刑难免连累他身下的男人,叁十鞭打完,女奴从背到臀鲜血淋漓,男人的身上也带到不少,一道道血痕迹扒在他的腰侧和大腿上。
他啊啊直喊,白梧坐到他身边替他擦去口水和眼泪,哄道。
“好了好了,她没有伺候好主人是不是?”
他伸手摸了摸女奴神情痛苦的脸颊,女奴抖得厉害,白梧笑道:“我把她的皮剥下来,给主人做些好玩的好吗?”
女奴听了,不顾身上的伤连滚带爬跪到地上拼命磕头!
此时小山带着池方进来,池方双手反绑,交扣在身后,他关在狭小之地太久,动作不顺,被身后人一推就跌倒在地。
白梧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池方脸上还蒙着黑布,白梧伸手解开,池方一时适应不了光线,又因为骨子里的恐惧,让他在感受到白梧靠近时就往后缩。
白梧想摸他脸的手一顿,收回道。
“还不清醒?”
小山得冷,拿了碗冷水来泼在池方脸上,池方被激得皱眉躲避,他眼睛里进了水更难以睁开,白梧伸手拽过他,强行分开他的眼皮检查他的瞳孔道。
“没事,矫情什么?”
他拖拽了池方几步,让人把白纱都掀起。
“过来跪拜主人。”
池方听见主人二字,有些难以置信得抬头,他模模糊糊看见榻上的那堆肉,和一边血淋林的女奴,哑着嗓子道。
“你…得逞了…这就是你…所说的…让这里更…更好吗……”
“不要妄议四方神,这里本就是极乐之地。”
白梧回头道。
“是吗?主人?”
池方已经榻上的男人死了,但听见池方的问题,他竟然双眼圆睁,头颅向下偏移,算是点头。
白梧看起来很满意,他挥手让人来给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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