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住,像抱住空气了似的。过了不知道多久,感觉身子一沉,这才碰到他。
对方没什么表情,却很长的叹了口气,起伏的胸腔带着你一同震动。
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哪怕是你,都觉得难过的快要哭出来了。
确实是帮不上忙。不知道怎么办好,你维持着姿态压着嗓子试着问,“你说你有朋友的吧,我带你去找他呢,他可以帮你的对吧?”
男人很轻的笑了一下,“杰?他很早就离开了。”
是挚友的话怎么会离开呢。你问。
“说什么这个世界无法让自己发自内心的欢笑呐——还是指之前那个世界,那家伙要看到现在这个世界,怕不是要哭鼻子了。”
你没听懂。他声音哑了,靠在一起骨头跟着共鸣,嗡嗡响。
“杰?”你问他。
“啊,名字叫这个。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最后,你回答不了。但你也想要个名字。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有名字了。你对他讲。
“哈——?什么啊,真是原始社会么,不应该吧,怎么能连名字都没有啊——。”像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好像刚刚那些都与他无关似的。
爹妈都没有,有狗屁名字。你揪着男人衣领,问他叫什么。
他告诉你了,表情看上去并不开心。很好听不是么,是不喜欢么?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呢。
你想了一会做了决定,“那你把名字给我好了,你不想要我想要。”
男人简直像被你逗笑了,“你是不是脑子出什么问题了原始人——”
“报酬我可以付的,”想起自己的计划甚至有点洋洋得意起来,“我可以做你的朋友,直到你死的时候都不会离开的。”
“不需要——”
“不让你孤身一人死掉诶,换个名字超划算吧?”你直身子扳着男人的手指给他算不存在的账。
“不要——”
拒绝的太干脆了,让人火大。虽然不讲道理,但你还是想问他为什么。
“我又不会死掉。”
胡说八道,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不会死掉呢,哪怕再厉害也没有。
“真的哦。”他的表情像在开玩笑,“我被诅咒了,想死都死不掉诶——”
诅咒?你想起他叫怪物叫诅咒来着,扭着头,指很远的地方示意,问他意思是不是被怪物吃掉过。
“不是,是动词。啊动词是什么你也听不懂吧,”他抓了抓头发,“有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很多人”同伴、朋友、学生、像亲人一样的人、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知道他的人、不知道他的人、他在意的人、他不在意的人“被很多很多人‘诅咒’了哦,被当成最后的希望了,被指望了被依靠了诶,被‘诅咒’不可以失败不可以死亡不可以不是最强,变成束缚了,反转咒术没办法关掉,身体每个细胞每根神经每时每刻都在周期性的被自动反转恢复,出了狱门疆才发现呐,超——要命啊,发现自己都没法变老了。”
你没太听懂,但你大概理解了意思。
那不是超好吗。所以你问。
“那不是永无止境永远的孤身一人吗——”
一个人死掉是够残忍了,可能一个人永远活着更残忍一点。你也说不好。
对了,你问他,“老”是什么。
“头发牙齿都掉光跑不动走不了最后安安稳稳的蹬腿——,不是吧,真有这么原始么,平均寿命都到不了七八十么?”
那是到不了,你能活到今天都算是生命的奇迹了,“不过你要能保护我的话,我应该能活到变老吧?”
“哈——?凭什么啊——”
“到我老死之前都可以和你做朋友哦?”
“不需要——”
七
“总之就这么决定了,”你觉得合理极了,“你来保护我吧,直到我老到死掉为止,报酬是我死之前会一直做你的朋友,绝不会离开你。”
“不需要——”
烦死了,“いやいや半天了,你自己心里有没有点逼数你真的烦死了,朋友很少吧你,真的已经很划算了,以至于我现在都要后悔了,你这家伙别逼我反悔好吧——”
你被逼出一长串话,男人瞪了瞪眼没再吭声。
“然后,你的名字就给我好了,报酬是‘墨镜’。”你伸手把床边的墨镜拿回来,高高兴兴的收好失而复得的宝贝。
“喂喂,这更离谱了吧?”男人戳了你几下,“按这个逻辑应该是你‘拿走’名字,给我东西才对吧?怎么‘报酬’全是你的啊——”
“是看你怎么都很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我才大发慈悲勉为其难的替你叫这个好么,这破名字这么难听谁稀罕啊,给点报酬不应该么,感恩戴德啊你——”名字在你舌尖转了一转,点了上颚几下,你高兴的笑出来,“不过也没别的办法了嘛,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啊,啊,或者你要和我交配嘛?我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