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和小江处不来,人压根儿不愿意搭理我们。”
季兰君对蔡菊花的印象并不太好。
她在供销社的员工当中,年龄并不算大,但和毕主任沾亲带故,便摆起了长辈的谱,有人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人想拉拢关系,都让她几分,时间一长,蔡菊花倒在这一亩三分地搞出职场抱团来了。
季兰君刚上班那天,她就理所当然地支使季兰君干活,自己倒是有空就闲着和别人在背后八卦。
不知道怎么,今天突然来找她说江敏的事了。
“我倒是觉得江同志人挺好的,面冷心热。”
蔡菊花一副“你还是年轻”的表情,“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这才认识了几天,况且她是在求你帮忙,那不得表现得‘热’一点吗?我是怕你好心帮她,但是人家不领情。”
“教她打个补丁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蔡菊花瞧季兰君一点也不听劝,面色慢慢沉了下来,嘀咕了一句:“怎么还好心当成驴肝肺呢……”
季兰君也不搭腔,蔡菊花瞧着没意思,才嘀嘀咕咕地走了。
她前脚走,江敏后脚就到了供销社。
她正好看见季兰君刚才和蔡菊花说话的场景,想也没想,就随口问道:“蔡姐刚才和你说话啊?”
季兰君道:“对啊,说你城里人,心气高,不好相处来着。”
大抵是这个回答出乎意料,江敏瞪大了眼,看了一眼蔡菊花的背影,又看看季兰君,“哦……那、那你怎么说的?”
瞧她这呆愣的模样,季兰君忽地笑出了声:“我说我是烈士子女,成分好,也不太好相处。”
也不知道季兰君说的是真是假,江敏“噗嗤”一声跟着笑道:“其实蔡姐也没说错,我的确不太想和她们相处,但是我觉得你和她们不一样。”
“那可不,我可是手把手把你教会打补丁了,这还要一样,那你得把我教的功夫还来。”
江敏又笑:“这都学会了,哪还有还回去的道理,我给你带了几个红豆饼,你拿回去记得蒸给金巧银巧吃啊。”
进入十月份后,天气逐渐转凉。
五里屯的气候四季分明,冬天来得早,十月来了后,过不了多久气温就会越来越低。季兰君把家里冬天的棉衣和棉被都翻出来看了看,她以前在窦家用的东西果然都是一个样。
金巧银巧的棉衣都是哥哥们穿剩下的,破就算了,里头的棉花都散了,一点也不保暖。
五里屯的冬天要是冷起来,那得零下几十度,孩子们的棉衣,怎么说也要换套新的。
季兰君把家里的被褥和棉衣都拆了下来,看看总共有多少棉花,先用旧的这些布重新做了一床厚实的棉被。
过了两日,大队里就把家家户户的粮票布票都发了下来。
每家每户的票和米都是按照人头算,金巧银巧这样的孩子是算一半。季兰君从窦大全那里要了两人份的布票,打算给金巧银巧一人做一套新衣服。
窦大全当然不想把布票和粮票都给季兰君,毕竟以前这都是他决定怎么用。
已经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要掏出去,谁会乐意呢?只是不乐意归不乐意,窦大全现在对季兰君的态度属于观望中。
季兰君这段时间一反常态,在彻底搞清楚她的想法之前,窦大全不打算和她起什么大冲突。她想要布票那就给,就算以后真起了什么矛盾,他也不至于陷入被动中。
窦大全想得开,赵淑就不一定了。
再怎么说,季兰君那里拿走的都是两人的份,留下那些布票和粮票,等到天气冷一点,就可以给虎宝做一套新的小棉袄。虎宝的襁褓用了这么几个月,也该换新的了,哪里不需要布票啊?
赵淑心里一点一点算着,但又不敢置喙窦大全的决定,她还正烦着这件事,在院子里头背着虎宝给鸡喂食时,小儿子窦文志忽然回家来了。
窦大全和赵淑膝下共三子一女,老大窦文国是个木讷的老实人,老二窦文华是这家里最有出息和最争气的,老三窦文香是唯一的闺女,最后就是窦文志。
常说皇帝爱老大,百姓爱幺儿,窦家也不例外。
别看赵淑平时表现得最喜欢窦文华,那是因为老二争气,能挣钱填饱这一家人的肚子,但真论起喜欢,还是窦文志这个幺儿最得赵淑的心。窦文志也是知道这点,整天无所事事,不是和这个兄弟去镇上吃香的喝辣的,就是和那个朋友鬼混在一起。
现在他回来,也不是抱着看看爹娘情况的心思,见到赵淑反而就问:“娘,这个月是不是发布票了,你扯点布给我换身衣服呗。”
要说窦文志也是会找话题,赵淑还在为这件事烦,他就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可别在我面前提什么布票了,兰君把布票拿走了,我哪里还能找到布票给你扯衣服啊。”
窦文志皱眉:“我二嫂?她把布票拿走了是怎么回事?”
赵淑一手抱着虎宝,一手拍着大腿,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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