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就隔了半条街,这家真要买,直接去问就行了,根本用不上牙人,牙人也不愿和他废话,只随口道:“你去问她不就行了嘛,怎么?你家也要卖房?”
五儿觉得该打听的都打听了,见这牙人一副精明好算计的样子,不想再奉陪,只回道:“那倒不用。”说着就拿了碗回屋去了。
等下午陆璘回来,五儿便立刻将这消息禀告上去。
陆璘吃了一惊,没料到施菀竟要卖房。
她要做什么呢?
就算馨济堂那小周大夫容不下她,以她在安陆的名声,应当是所有的药铺都愿意请她,她是断断不用卖宅子的。
除非……她不想再进别的药铺,受制于东家,而想自己另立门户,按自己的想法来治病救人。
对,这样就说得通了,她要开药铺,所以缺钱。
“她那宅子能卖多少钱?”陆璘问。
五儿摇头:“那牙人还不肯说,但我问过隔壁的人,就那条巷子,差不多就是八十两到九十两。”
陆璘此时已隐隐觉得,她并不是带着五百两银子回来的,要不然不至于开个药铺还要去卖房。
他要如何帮她?
委托旁人高价替她将房买了?
但这样容易露破绽,若被她发现,只怕会生气,她说过,不要他怜悯她。
或是……他出钱盘下一个商铺,再假称急用钱,委托旁人低价卖给她?
但这样也要找信得过的人,他在安陆也只有那么几个相熟的人,施菀也认识他们,她不是她三叔三婶,要办成实在太不容易。
要让她相信,就不能太像天上掉馅饼。
隔天,陆璘找上了杨钊。
寥寥数语,杨钊明白了,陆璘要自己出钱,让他夫人放印子钱,放给施菀,以年为期,取百中之十为利,利给他们夫妇二人,陆璘只回收本金即可,至于贷多少,只看施菀的意思。
如今官府有交子行,需有田产房屋为抵押才能贷款,利钱也是取百中之五十,若是头年借十两,第二年便要还十五两,利息不算低,但若是民间的私贷,则是翻倍,也就是头年借十两,第二年要还二十两。
陆璘则是借十两,来年只用还十一两,他这样放印子钱,对做生意的来说简单是慈善。
但施菀却不一定会怀疑,因为民间放印子钱违法,特别是像他这样的官身,所以他们放印子钱不求暴利,只求稳妥,自然不会与外面私贷一样。
所以,如果借钱的人稳妥,不当放印子钱,就当普通借款,收取少量利钱,他们是愿意的。
现在的情况是,这利钱是他们白得的,而且还帮了陆璘。
杨钊当即便答应下来,打包票保证将此事做好。
陆璘认真道:“此事,我只有一个要求,万不能让施大夫知道我的存在,若知道了,此事也做不成了。”
杨钊连忙点头:“大人放心,我与我夫人定是守口如瓶,决不让第四个人知道!”
……
此时的施菀正找上丰子奕。
她没回他百草堂坐诊的事,却问他,如果开药铺,开在不那么热闹的松子街,一百来两,能维持多久。
丰子奕听她这样问,才意识到她想要自己开药铺。
这着实出乎他意料,不由问:“开药铺可不比做大夫,我以为你只想安心做个大夫呢?”
施菀解释道:“以前是这样想,但后来就觉得太难……你看,比如现在,小周大夫就觉得我不能为药铺挣更多的钱,更愿意要肖大夫。而我也不打算改,我做不到一边行医,一边还要想方设法多赚些钱,我只想开一个,我认为能尽快将病人治好的方子,而不想开一个能让药铺赚更多钱的方子。”
“也不是所有东家都如这小周大夫一样心黑。”丰子奕说。
“但我的确,与大部分人想的不同。”
施菀缓声道:“以前大周大夫还在世时,那一年时疫,县城各大药铺人满为患,也有人因寻医不及时而丧命,我们当时有个能制成药丸的配方,若在症状不重时服下,是能很好的缓解病情的,药材也是平常药材,不贵,我想将药丸制出来,便宜些卖出去,不用问诊,病人对症服药,但大周大夫不同意,认为如此有损“一人一方,对症下药”的传承,也怕影响问诊的生意,便没如此做,但其实我还是想试试。”
丰子奕看着她满面欣赏,动容道:“你想做的我都支持,你别去松子街找铺面了,去信义坊吧,我们家在那里有铺面,你就租我们家的!”
施菀立刻摇头:“我不要。”
“怎么不要?”丰子奕急道:“要不这样,你租我家铺子,我在你药铺里占股,这样不就好了,明买明卖是不是,我不管药铺经营,你赚钱了给我分红,没赚钱算我俩一起亏的。”
施菀知道丰家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生意,县城里的酒楼他们便有占股,这并不算给她的特例。
但仍然算丰子奕给她送人情,她一来不想无功受碌,二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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