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便签买卖房契。”
“好好好。”周铁根一个劲儿答应。
从省城回安陆,正是下午,途经一座茶馆时,陆璘却意外瞥见了馨济堂的东家周继。
他正与另一个五十上下的灰须男子在喝茶,两人相对坐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出于一种直觉,陆璘朝车夫刘老二道:“停一停。”
刘老二急忙将马车停下,陆璘看向茶馆道:“与周大夫喝茶的那人是谁?”
刘老二看了眼:“好像是双喜镇的肖起元,他们家也是世代行医的,我还以为他们这些大夫都是互相看不顺眼不往来的呢,没想到关系还挺好。”
陆璘又看了那两人一会儿。
那种样子,有几分轻松,又带着互相试探的意味,不像是闲聊,而像是谈事情。
隔了好久,待两人似乎达成共识,相谈甚欢,陆璘才让刘老二继续驾车。
到家中,才知县内出了一桩命案,城中某个富户家的丫鬟死了,说是暴毙,但丫鬟父母称富户家主母喜欢打骂仆从,认定女儿是被打死的,所以当日就将富户告上衙门,要衙门查清女儿死亡真相。
听到消息,陆璘便回了县衙,县尉黄盛正和杨钊说查验尸身的事。
县衙内有个仵作,前几天老父病故,回乡奔丧去了,这几日不在县衙,就算现在去请,来回也要一两天,如今天热,再等一两天,只怕死者尸身都要臭了,白白增加验尸难度。
小县衙里,就那么一个仵作,黄盛便提议去其他县借一个仵作来。
他们商量来商量去,前些年安陆县和云梦县因赋税的事闹过矛盾,两县关系并不好,怕云梦县不借,便决定去应山县借,但这一来回,也得一两天。
最后黄盛道:“要不要,仵作也去借,我们先找个大夫来应应急,再怎么样,让大夫看个大概情况,到时候再和仵作一商量,差错兴许小一些。”
杨钊立刻同意:“这样好,就请个大夫,有总比没有好。”
黄盛便道:“那我现在差人去叫一个来。”
杨钊连忙叫住他:“你要叫谁?”
黄盛有些意外,随口道:“要不然就……百草堂那个老大夫?”
杨钊瞥一眼陆璘,回道:“那丫鬟是个女的,我看你就请个女大夫。大夫毕竟不是仵作,讲究还是很多的,但要是个女大夫,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我觉得是不是就请馨济堂的施大夫更好?”
一旁的陆璘听到这名字,心中不由一动。
这边黄盛想着,杨钊说的的确有道理,比如要查是否有被奸污,是否有隐秘之处的伤,男大夫肯定顾忌,但女大夫就可以。
他却又迟疑道:“这可不是看病,是看尸体,男大夫都不一定敢,那女大夫有这胆量么?”
这倒问住杨钊了,他不由就看向陆璘:“陆大人觉得呢?”
之前他只想着讨好一下陆璘,还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忘了施大夫是个姑娘家,可能会害怕。
陆璘沉默片刻,回道:“就叫她来吧,她也许会怕,但如果城里只有她最合适,她一定会来。”
也只有她会努力去做好这件事,给那死去的丫鬟一个公道。
黄盛便道:“那行,那我就差人去叫她。”说着已出去,陆璘却随他一起:“我去看看那尸首。”
验尸房与县衙主体隔得远,在最后的角落,黄盛交待完差役去叫施菀,自己便与陆璘一道去验尸房。
丫鬟名叫凤儿,不过十七岁,脸上描着细眉,涂着胭脂,还戴着一对珍珠耳环。
陆璘看了看她的手,白皙细嫩,不像是做粗活的。
黄盛说道:“这儿晦气,陆大人要不先去后堂内歇歇,我在这儿等着,有了结果再去通知大人。”
陆璘摇头:“苦主家人还等着,又是大夫验尸,我在旁边看看。”
黄盛知道他向来对县衙的事上心,便也陪在了一旁。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跑步声,有衙役过来道:“二位大人,去请过了,施大夫说马上就到。”
陆璘点点头,敛了神色,静静等着。
他想,他在这里是为公事,就算不是她是别人,他也会在一旁看看,应该不算故意出现在她面前才是。
又等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声音,依稀有女声。
陆璘越发将神色严肃了些。
几道脚步声越来越近,到临近验尸房时,一道声音传了进来:“我怎么还没进就觉得阴森森的,菀菀你真要去看?要不然还是等他们请来仵作吧?”
竟是丰子奕的声音。
随后就见衙差带着施菀进门来,施菀旁边果然就站着丰子奕。
施菀看到里面的黄盛和陆璘,面色平静着,向两人行礼。
丰子奕也向两人行礼,然后解释道:“衙差去的时候我正和菀菀在一起呢,寻思怕她害怕,就陪着她一起来了。”
黄盛回道:“这一趟还要多谢施大夫,我们本来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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