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了摸小云的额头,发现她额头还是有点热:“还没退烧吗?”
旁边丫鬟回道:“之前烧的厉害的时候大夫给开了一副药,后来就不让吃那个退烧的药了,只让每天早晚用温水擦身体。”
绵绵点点头,伸手握住小云的手:“姐姐,不管怎么着你都要保重身体,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要苦了自己。”
小云双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肚子:“我知道,她们存心盼着我不好过,我偏要好好爱惜自己,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姐,你这么想就对了。等姐夫回来,看到白白胖胖的大儿子,哪能不向着你呢。”绵绵宽慰道:“你婆婆也就是看到姐夫出了远门才敢使劲欺负你,等姐夫回来,自然会替你撑腰。”
小云点点头:“我晓得轻重的。”要不是念着跟丈夫的情谊,她怕是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看到堂姐着实没什么精神,绵绵又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出来。
离开屋子前她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屋角,看到堆的几个箱子不禁眼神一凝。
回家的路上,绵绵忍不住跟冯氏提了这事:“我刚才从堂姐屋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嫁妆里的箱子都抬回来了。也不知道二伯母这是做的什么打算?”
冯氏叹道:“能有什么打算?难不成真让小云在娘家待一辈子?不过是你二伯母那会看着闺女病重,一时气愤便把嫁妆里的金银细软都带了回来。”
“那贺家是什么意思?”
冯氏不屑的冷笑:“能是什么意思,这会连个面都没露。你二伯母正担心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再让贺家给拿住错处。这会子正不知道该如何下台呢!”
绵绵明白母亲的意思,公婆之间的纠纷就是放到现在也不好处理,更何况是推崇孝道的这里。贺太太做的事就算说出去不好听,可在这里还真没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反倒是二伯母去大闹一场还把堂姐的嫁妆给拉回来,说出去倒显得自家蛮不讲理。
这有礼的最后成了没礼的,怪不得二伯母急的那样。
绵绵轻声嘀咕了一声,这万恶的封建主义!
“你说什么那?”冯氏问道。
“我说那老太婆不是东西。”绵绵说完,内心十分赞赏自己的机智。
冯氏附和道:“你这话倒是没有说错,那老太婆确实不是东西。”
不过绵绵十分不解:“之前小云姐的婆婆不是消停很多了吗?怎的这回又出来闹了幺蛾子,小云姐肚子里怀的好歹是她的孙子孙女,她就半点也不顾忌?”
“她这会巴不得你小云姐没了孩子,她好找理由让你姐夫休妻再娶呢!”冯氏冷笑着,把从周氏那里听来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原来这回因着搭救八皇子有功,知府给了准话,贺知县的职位至少可以升两级,这可把贺太太给乐坏了。
再加上八皇子觉得贺承志长的比较顺眼,走的时候点明让他护送。
贺太太觉得自己儿子十有八九是要发达了,因此便瞧不上出身低微的小云。她又怕让儿子主动休妻传出去不好听,便特意想着法子折腾小云,想让把黑锅推到小云和陈家身上。
听完之后,绵绵跟小桃面面相觑。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般无耻的人。”小桃恶狠狠的咬了咬下唇,她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侧头看到婆婆又把话给咽到了肚子里。
绵绵倒不是没见过这么自私无耻的,上辈子在某乎,比这更恶毒更没下限的恶婆婆她也刷到过。
她只是没有想到这种婆婆竟然被自己的姐妹给遇到了。
小云可是她的亲堂姐,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不是塑料的。
“那贺知县怎么说?”绵绵虽然生气,但也很快找到了关键点,贺家的事说到底还不是贺太太说了算。
冯氏赞赏的看了闺女一眼,心道以女儿的机敏劲儿,就算日后遇到同样的境况肯定也不会像小云那样搞的自己和娘家那般被动。
她说道:“周县丞和你二伯去找过贺知县,他态度倒是还算和蔼,没有向着贺太太的意思。不过内宅的事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天天盯着,只说先让小云在你二伯家养胎,等日后 承志回来了再做处置。”
闻言,绵绵不屑的闻言:“他这是想两面讨好和稀泥呢。嘴上说的好听,要是真觉得自己媳妇做的不好,他作为一家之主还能想不出好的法子?就这么把小云姐丢在娘家,就是他这个当公公的态度?这是欺负咱们家朝中没人呢!”
说完,拿手推推小桃的大腿:“回去好好盯着你相公读书,但凡他能考个举人进士的,那些人也不至于这样欺负咱们陈家。回回都搞这样的事,我都快被这些势利眼给烦死了。”
小桃翻个白眼:“相公读书已经很用功了,你还想逼死他不成?”
明晃晃的有异性没人性。
偏冯氏还在那里浇油:“你嫂子说的对,你哥已经够辛苦了,你少把火气撒他头上。你以为科举那么容易呀,有本事自己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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