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儿子是个不靠谱的,闺女年轻不懂事,她可不能让闺女吃亏。
嘴上不住的数落着,可冯氏还是让人把从府城带来的东西拿出来让玉宽一并带去于家:“这还没娶媳妇呢就忘了老娘,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说完,也不顾玉宽在后头讨好的恭维,提脚去了书房。
话说冯氏刚才匆匆见了云琦一面,觉得那孩子这些日子瘦了,定是她们家都不在家,没人招呼这孩子多吃饭的缘故。想到这儿,冯氏就吩咐厨房炖上一只参鸡汤,准备留云琦在这吃晚饭。
该防备的要防备,可该笼络的时候还得笼络。
冯氏心里嘀咕,她这老娘当的容易吗,偏这些孩子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真是上辈子欠下的!
一晃就到了八月,今年的八月对陈家来说格外热闹,首先是玉宽要参加院试,然后八月二十二又是小云的婚事。
而冯氏既嫌儿子一趟趟往于家跑的太勤,又怕儿子考不中心里失落,跟于先生商议着把俩人的婚事也定在了八月里,跟小云出门的日子只隔了几天。
所以这年的仲秋,绵绵一家子并没有回老家,而是陪着玉宽去了府城参加院试。
这里院试的日子也定的很有意思,八月初九、十二、十五连考三场,每场三天,考完出来就是八月十八的凌晨。
绵绵很同情老哥连仲秋节都要在考场里渡过,所以在他入场之前就带人做了好几个口味的月饼给老哥践行。
不要小看古人的智慧,绵绵是不会做烤炉什么的,但她把想法一说,管家就把会做土炉的匠人给找来了。连工钱带材料一共花了三两银子而已,对绵绵来说很公道了。
然而陈家又是土又是泥的折腾了两天,在这附近的邻居看来还是挺能作的。搭那么个炉子花了好几两银子,就为了烤几个月饼吃,这也太败家了……
心里虽然吐槽,但大家都喜欢看稀奇玩意儿。
再次送走一个上门“借剪子”的邻居后,冯氏有些无奈的擦擦额头:“都说府城人比乡下见识多,我看还真不见得。瞧瞧这些人,想看烤炉就直说呗,还找一个又一个蹩脚的理由。要不是顾忌你哥的名声,我早把她们轰出去了。”
说完,冯氏使劲的吸吸鼻子:“你这回弄的是什么馅的月饼?怎么这么香?”
绵绵正掐着手里的怀表对时,闻言抬头呲了呲牙:“是蛋黄馅的,吴妈调的。”她原本只弄了五仁和玫瑰馅的,没想到那位来自苏州的厨娘竟然贡献了蛋黄馅的方子,简直是太完美了。
冯氏看着她手里的怀表,挑了挑眉:“云琦这小子还真是实诚,这怀表我跟你爹去江南的时候也见到过,问了问价都没敢动念头。他倒好,不年不节的就送你一块。”
“要不是太贵,有机会就让爹买一块呗,这东西看时间比听更夫打更方便多了。我爹又不是没钱,干嘛这么抠门。”绵绵之前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怀表,收到云琦这份礼物的时候真的是足够惊喜。
“你口气倒不小,要是便宜,你爹不早买了?”冯氏剜个白眼,那么小一银疙瘩,那闽州来的商人张口就是一千两银子,亏他敢要!
绵绵抽抽嘴角,看来这玩意现在卖的很不便宜。就是不知道这块表是冯童鞋偶然得的,还是真有闽州那边的路子。要是有路子的话,她还真想给老爹弄一块。
听说西南沿海那块还有西方来的座鸣钟,实在不行给家里弄个那玩意也成。家里爹娘都做生意,有了那个看时间也有个准头。
“陈太太在家吗?”绵绵刚准备开炉,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呼唤声。
她和老娘对视一眼,又来个看稀罕的?
冯氏这会有些后悔当初拦着陈三,没让他买另一个大宅子。当初她想的是自家又不常住府城,家里就那么几口人,买个大宅子很没必要,而且离贡院还更远。
这会她倒是宁愿住在大宅子里,起码自家鼓捣什么东西不会立马被邻居知道。而且有钱有身份的人到底讲究一些,不会这样随意上门。
心里虽然吐槽着,冯氏面上却已经换了温婉的微笑。
张妈已经领着来人走了进来:“太太,是隔壁的赵大奶奶过来了。”
“赵大奶奶?”冯氏并没有什么印象。她虽然来得少,但几个近邻之前也是打过招呼的,这位赵奶奶以前绝对没有见过。
张妈赶紧低声提醒:“这家是前几个月刚搬来的,来送过东西,不过那时候主子们都在巨月呢。”
冯氏这才恍然,怪不得她觉得眼生呢,当即笑道:“原来是赵大奶奶,真是失敬失敬啊。”
绵绵摘了围裙洗了手才出来见客,所以晚了一小会。
看到这位赵大奶奶的第一眼,绵绵脑海中就浮现了“白莲花”三个大字。
月饼
没有理由,一种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绵绵这人不简单。
赵大奶奶正低眉敛目的说:“上次登门拜访,听闻贵府主子们都回乡下了,这回知道你们来了,特意过来打个招呼。快过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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