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咱们还得好生谢谢云琦了。”冯氏笑道……
爹娘继续在那絮叨,绵绵的心思则已经飞远了。都说冯二公子清冷孤傲,可她眼里的云琦哥哥明明有一副乐于助人的善心肠。
而被她当做热心肠的云琦兄,此时脸色却不怎么善。
他目光阴冷的问向同福:“你可瞧清楚了,沈家真的在跟史家来往?”
“奴才瞧的清清楚楚,一开始见到沈家管事还以为自己花了眼,后来跟了两天,在同一个院子里看到沈毅才敢确定。”同福忙指天回道。
这个沈毅,还真是不长记性!冯云琦恶狠狠的思量道。
偶遇
同福等了半天也没见主子回话,心里有些忐忑。又小心翼翼的觑着主子的脸色说:“也是因为这事,小的才没空处置那船进了水的布匹,正好遇到陈公子的父亲,就把货便宜卖给了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同福觉得自己说完这话后,主子的脸色好了许多。
冯云琦轻轻的握了握手里的茶杯:“做的不错,先去歇着吧。沈家的事过后再论。”
他知道沈毅是不甘人下的性子,但端着这家的饭碗还惦记着别家的锅,可就有点不地道了。就算他想两头讨好,也得看自己答不答应。
不过,这回能帮到陈家,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回来以后,陈三并没有急着张罗作坊的事,而是私下里到处去收粮食。
嗅觉敏感的冯氏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好端端的,你收那么多粮食干什么?”
“我在济州的时候碰到许多从江南那边逃去的难民,听说那边遭了大水,许多村子都淹了。”陈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告诉了媳妇。
冯氏担忧的说:“江南可是鱼米之乡,那边要是遭了灾,今年的粮食怕要涨价了。你做的对,咱们是该做些准备。除了小麦,其他的高粱谷子也多收点,那些存好了能放两三年呢。”
“是这个理,幸亏咱家买了这个宅子,那地窖里能放几千斤粮食……”陈三剩下的话被冯氏拿手捂住了:“你小点声,咱家地窖的事你没跟你哥说吧?”
“我跟他说这个干嘛?”陈三拍拍胸脯:“我又不傻,还能把家底透给他?那地窖的事就咱俩知道,我连宽哥儿都没告诉,怕他小孩子嘴不严。”
冯氏不屑的翻个白眼:“切,我倒觉得咱家这俩孩子比你懂事多了。”
腊梅也从她爹那听说了难民的事,忧心忡忡的跟绵绵说:“我爹说济州那多了好些难民,你说他们会不会逃到咱们这里来?”
绵绵想了想,摇摇头:“应该不会,济州是因为在运河边上,才会有人坐船到了那里。能做船的估摸着都是有些家底的,一般的百姓走可走不了那么远。咱们这离济州还差着好几百里呢,就算有逃过来的也不会太多……”
“嗯,你说的也对。我记得小时候遇灾的时候,咱们一大家子逃到府城还走了十多天呢。”腊梅低喃道。那样的滋味,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回 。
绵绵料想的原也不差,但没想到中途出了岔子。半个月后江南发水的消息还是传了过来,原因是沈家家主沈毅去济州做生意的时候不慎招惹了流民,被人用砖块砸中脑袋当场身亡。
这件事不但让沈家再一次进入了大家的视线,也让百姓开始忧心忡忡起来。大家伙生怕难民会流窜到巨月来,万一再来个流民围城,那他们可抵挡不住。
连沈半城这样的人物都遭了殃,一般的老百姓还能有什么活路。一时间人人自危,街上的铺子也关了大半。
冯氏不欲在这样的时候与众不同,也随大流的关了铺子。
听说沈家出了事,绵绵担心福金,跟小桃约着一起去看她。
沈毅一出事,沈家就塌了大半。以往赫赫扬扬的沈半城,身后事却是办的冷冷清清,除了一些近亲族人,沈毅当初那些生意场上的朋友都没见身影。
沈太太瞧着冷冷清清的灵堂,忍不住跟儿子哭诉:“你瞧瞧这世道,你爹才走,那些人就忙不迭的落井下石。明轩,你可要争气,以后这家里可就指望你了。”
沈明轩红着眼点了点头,他爹一死他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原先那些围在自己身边的“好友们”,这会一个也不见了……
娘俩正相对抹泪,门房那边来报:“太太、公子,冯二公子来给老爷吊唁来了。”
“冯云琦?”沈明轩一下站了起来,有些震惊的低喃:“他怎么会来?”
沈太太也忙站了起来:“你们好歹打过交道,去看看吧。”
就算沈毅活着的时候,他们家都不敢怠慢这人,更何况是现在这情形。
冯云琦进到灵堂,看到灵堂有些凄凉的情景也不免哀叹了几句。
等他上完香,沈明轩也匆匆赶了过来。他这回倒是诚心诚意的做了个揖:“多谢二公子前来吊唁。”
冯云琦不自在的拈了拈手指:“沈公子客气了,我跟令尊好歹有过来往,咱们又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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