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亲不认那也得是亲。”
“你离婚另嫁十几年,这十几年里你给过我家北北一毛生活费吗?你想过他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外公外婆去世,你想过回榕城找他吗?”
“你没有对不对?天底下有你这么厚脸皮的妈吗?”
“没有养育之恩你好意思说自己是他妈,然后跑来叨叨叨教训他,法律都不会支持你!”
“你这人真恶心!”
“你还不要脸!”
她双手叉腰,昂着头,气势汹汹,跟个机关枪似的突突突,一分钟骂了一大段。
暨娴当即被骂傻眼了。
她没想到暨和北的女朋友是这种性格。
粗鲁,一点不尊老爱幼,更没有对未来婆婆的敬畏!
“你,你敢骂我?我是暨和北的妈,你先进暨家门得有我允许。”
丛琦傲娇地抬起小下巴:“骂你怎么了,你活该!我们不承认那你就不是,现在不是我要进暨家门需要你允许,而是你想进我们家门,我——不——让!”
“暨女士你搞搞清楚,这里现在是我家啦。”
“以后少来找我们晦气!”
注意到这边吵起来的邻居也有觉得丛琦太咄咄逼人的。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嘛。
多大仇多大怨不能进屋好好说呢?
然而在暨和北眼里,极致护短的丛琦美极了。
身上散发的光芒耀眼到能照亮他整个人生。
这一刻,她就是他的英雄。
暨娴毕竟要脸。
养尊处优近二十年,尽管在褚家她是伏低做小的那个。
但出了门她就是褚师长的夫人,代表着褚家的脸面。
她已经很多年没被人指着鼻子骂了。
骂她的还是个黄毛丫头。
而她惯用的化骨绵掌,绵里藏针的说词在机关枪面前简直毫无用武之地。
暨娴气得胸脯起伏,捏着珍珠包的手指发白。
她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道:“小北,你和你女朋友对我似乎有误会,看来今天不是我们母子解除误会的最佳时候,近几天呢,我们会住在你舅舅家,你哪天想见妈和你弟你妹,你就来那边找我们。”
褚兴文眼神不善的瞪着暨和北。
褚诗文则是目露抱歉:“大哥,我,对不起——”
“姐你跟他废话什么,快上车。”
褚兴文强行把姐姐塞到车里,等暨娴上车后,他才上车。
上车前,还不忘跟暨和北放狠话:“暨和北,亏妈惦记你这么多年!”
“但凡你有点良心,就该自己到舅舅家找我们。不过你别以为这样做我就会认你当哥,想都别想。”
“嗤,你的承认很值钱?蠢货。”
暨和北眉宇间露出几分戾气。
“我还一句话给你,若是羞耻心尚存就少踏进这条街,你们不配!”
外公外婆去世都没出现的人,何必来脏门前的砖!
褚兴文胀红了脸。
“你你你”半天,发现自己的嘴毒在暨和北面前完全不够看。
十几岁的少年道行终究浅了些。
竟被堵得哑口无言了。
暨娴怕再待下去大儿子说得更难听,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她很清楚,扯到离婚,自己尚有可辩余地。但若是提及爹娘,自己就一点理也不占了。
到时候以小儿子那火药桶的脾气肯定要下车问个明白。
大儿子又那样恨自己,嘴里定然吐不出一句好话,说多了反倒坏自己的形象。
“妈,你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姐,你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就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吗?
这点令褚兴文十分不高兴。
褚诗文垂眸,摇摇头:“小时候不懂事,害大哥被冤枉了。”
“什么事重要到记这么多年?那他真是小心眼。”
褚兴文愣住。
大概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想到褚才捷就阴过自己很多回,顿时对这个“大哥”有了一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但这点细微的情绪很快就被他抹去了。
褚兴文哼一声,不屑道:“那也不该迁怒到你和妈身上,他该记恨褚才捷他们才是。”
“不是那样……”
“那是哪样?”
“行了行了,你们俩可不可以安静一会儿。”
暨娴不想再听到这事被反复提起。
在她看来,诗文当时还那么小,根本没意识到对方让她摸小丁丁是什么意思。
那些人也没来得及扒她小裙子就被大儿子阻止了。
这事想起来恶心,但实质伤害其实是没有的。
她不太明白大儿子怎么还能拎出来提?
但心里这样讲,暨娴嘴上却是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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