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微光一闪, 梁羡与抱着他的白清玉, 还有梁羡怀里抱着的衣裳,一瞬间全部消失,通过传送门传送。
下一刻梁羡定眼一看,奇怪, 这里不是自己下榻的营帐罢?坏了,方才手上没劲儿, 选择目的地锚点的时候, 不会点偏了罢?
昏暗的营帐点着灯火,这营帐并没有梁羡下榻的国君营帐那般宽阔, 布置十分简洁,最重要的是,墙壁上挂着一把长戟,一把佩剑,还有一套梁国虎贲军的介胄, 看这介胄的服饰, 是虎贲军陛长的打扮。
——姚司思的营帐?!
梁羡登时悔恨不已, 肯定是方才手软点错了,姚司思身为虎贲军陛长,负责护卫梁羡的安全,所以他的营帐就在隔壁,这下子玩脱了,梁羡与白清玉这副衣衫不整,梁羡手软脚软的被白清玉打横抱着的模样,若是被姚司思看到,姚司思的三观世界岂不是顷刻碎裂?
此时此刻,虎贲军陛长的营帐中。
姚司思坐在席边,他身前还有一人,那人袒露着后背,衣衫挂在手臂的臂弯上,正是梁国的谋主冯巫!
冯巫被关押着这些日子稍微受了些伤,但都是轻伤,因着伤痛在后背,自己不方便上药,便腆着脸来找姚司思帮忙伤药。
姚司思起初有些不愿意,倒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觉得奇怪,冯巫乃是梁国的谋主,就算后背的伤势他自己够不到,可医官可以为他上药,再不济,寺人侍女也可以为他上药,为何千里迢迢跑到自己的这里上药?
冯巫见他犹豫,便道:“姚陛长若是不方便,那冯……只好再去寻旁人罢。”
他说着,转身要走,因着冯巫是盲人的缘故,加之他动用“神力”需要消耗自己的精血,天生面色苍白,看起来便有些楚楚可怜,说不出来的脆弱,姚司思一时心软,便道:“等等。”
冯巫立刻转过身来,“凝视”着姚司思。
姚司思咬了咬嘴唇,道:“你、你坐下罢,我替你上药。”
“多谢姚陛长。”
冯巫坐下来,姚司思低声道:“你把衣裳退了。”
冯巫却一本正经的道:“不瞒姚陛长,伤口在背上,冯稍微一动,便觉得背部撕裂般疼痛,所以……不知可否劳烦姚陛长,为冯退衣?”
姚司思又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更加犹豫了,按理来说冯巫是个男子,自己也是男子,给他退衣并没什么,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可偏偏眼前这个男子,与自己发生过暗昧的干系。
姚司思干脆一闭眼,将冯巫的衣裳扯下来。
“嘶……”冯巫□□了一声,轻声道:“可否请姚陛长,对冯温柔一些?”
梆梆!
姚司思的面子登时红润起来,脸颊烧得发烫,十足的不好意思,连声道:“我……我会轻一些,你别说这样奇怪的言辞。”
“奇怪?”冯巫一笑:“可冯并未觉得哪里奇怪。”
姚司思说不过他,专心给冯巫上药,仔细一看,除了被俘虏的伤口之外,冯巫的后背还有很多伤痕,大大小小,错综复杂,盘踞在他过分苍白,却宽阔挺拔的脊背上。
姚司思喃喃的道:“这些伤疤……”
冯巫满不在乎,淡淡的道:“都是幼时之事了,早就忘了。”
是了,冯巫幼年在冯国,虽然是公子,但过得日子还不如寺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打骂欺负他,这些伤疤便是证据。
因着陈年累月,加之没有涂药的缘故,这些伤疤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如此想要祛疤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姚司思一直觉得,伤疤是将士的勋章,没有比这些伤疤更能证明一个将士的才能,只是……冯巫的伤疤,却不是什么勋章,而是他不堪的过往,伤痕累累。
姚司思这般想着,有些出神,手指尖轻轻扫过那些疤痕,冯巫的脊背明显一紧,肌肉瞬间暴露出来。
啪!
冯巫回身,一把握住姚司思的手掌,沙哑的道:“姚陛长,再这样碰下去,可是会出事的。”
姚司思一瞬间有些迷茫,抬起头来对上冯巫的“双目”,那双银白色的眼目,满含着情欲与隐忍,死死凝视着姚司思。
姚司思心头一跳,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奇怪的举动,他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冯巫的力气巨大,分明如此苍白一个人,却比他这个武将的力气还要大。
冯巫一点点靠近过去,在如斯的昏暗之中,轻轻吻上姚司思的嘴唇,只是蜻蜓点水,很快离开,循循诱导的道:“冯这般做法,小君子可欢喜?”
姚司思说不上来,他使劲摇头,手指紧紧抓住自己心口的衣襟,颤声道:“我、我不知……”
冯巫一笑,又亲了亲姚司思的唇角,继续问:“如此呢?”
姚司思还是摇头:“我还是不知……”
他说到此处,嗫嚅的道:“可我……可我觉得不够。”
冯巫轻声道:“小君子想要如何?在冯面前,尽可以为所欲为,不必顾虑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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