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司思瞪眼:“你是在故意逗我?”
冯巫道:“谁叫将军如此容易面红?”
姚司思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嘟囔着,冯巫这个盲人比不瞎的看得还清楚!
姚司思道:“你我以前应该不曾认识, 你为何……为何要那样?应该不是倾慕与我, 对么?”
冯巫一笑:“你我以前的确从未见过。”
“那你……”姚司思说到这里, 感觉说不下去了。
冯巫却感叹道:“但冯能看到,看到将军的正直、清澈,是肮脏如冯,一辈子不可能成为的模样,也是冯最向往的模样,令冯……好生嫉妒呢,嫉妒到想要拉你同流合污,亲手将你玷污,让你也染上冯的肮脏……”
姚司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不知为何,面颊更是火辣辣的烧烫,心跳也跟着飙升起来,一张嘴仿佛便能将心窍吐出去一般。
“好啊!被孤抓到了罢!”
本该不在营地,已然混入王都的梁羡突然出现,杀入牢营,将姚司思护在身后,道:“思思年纪还小,休想祸害他。”
姚司思一愣,结结巴巴的道:“君君君……君上!?”
说罢,一溜烟儿跑走,比兔子跑得还快。
冯巫轻笑一声,摇摇头。
梁羡眯眼道:“那个啃了孤亲手培养的白菜的猪,原来就是你啊冯巫。”
冯巫淡淡的道:“白菜?”
梁羡道:“你别管什么菜。”
冯巫岔开话题道:“梁公归来的如此早,相比已然验证了冯的话,对么?”
的确,梁羡验证了冯巫的话,周普的确要造反。
冯巫道:“如此,冯可算是通过了梁公的考验?可能为梁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梁羡摸着下巴道:“孤再问问你,祈雨庆典,孤可以成功扳倒周普?”
“自然。”冯巫笑道:“万无一失。”
“好!”梁羡道:“如此,你也算是有用处之人,身为一个国君,谁会嫌弃自家能人太多呢?从今日起,释放冯巫,归入我大梁麾下。”
虎贲军立刻上前来解开冯巫的枷锁,冯巫拱手,深深作礼:“冯巫拜见君上!”
梁羡道:“勉励罢,盼望你为我大梁国鞠躬尽瘁。”
说罢,似乎想起了什么,警告道:“就算你如今是我梁国的谋主,也休想拱白菜。”
冯巫挑了挑眉,道:“君上放心,强扭的瓜不甜,冯偏爱甜口。”
梁羡:“……”怎么着,自动找上门的瓜,你就能拱了?
梁羡拜拜手道:“去找丞相报道罢。”
“是,冯敬诺。”
冯巫离开牢营,先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便去寻白清玉报道了,因着以后他便是大梁国的谋主,自然要先去拜见丞相。
冯巫站在白清玉的营帐跟前,朗声道:“冯巫拜见丞相。”
白清玉坐在营帐中,瞥斜了一眼,面色冷冷淡淡,没有立刻出声。
冯巫提高了嗓音,再次道:“冯巫拜见丞相!”
白清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还是没有出声。
“冯巫,”冯巫第三次道:“拜见丞相!”
白清玉这才不紧不慢的放下羽觞耳杯,淡淡的道:“进来罢。”
冯巫恭敬入内,站定在案几前,白清玉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既然是君上的意思,盼望你往后,忠心耿耿于我大梁,做出一番功绩来……既然无事,退下罢。”
冯巫拱手:“多谢丞相教诲。”说罢,却没有离开。
白清玉道:“怎么,还有事儿?”
冯巫了然一笑:“冯斗胆,想说几句……心里话。”
“哦?”白清玉似乎觉得好笑:“心里话?”
冯巫拱手道:“丞相待冯如此冷淡,其实是在恐惧,对么?”
白清玉眯起眼睛,不善的盯了冯巫一眼,奈何冯巫是个盲人,他根本看不见。
冯巫继续道:“若是冯所料不差,丞相拥有预知之梦的能力,但此能力无法自由支配,梦到什么,做梦的时辰,完全听天由命,而丞相觉得冯的眼目见鬼见神,比丞相的预知之梦要方便许多,因此丞相在恐惧,觉得有朝一日,冯巫会替代丞相在君上心中的地位,对么?”
嘭——
白清玉冷冷的拍了一下案几,道:“冯巫,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冯巫一笑:“看来冯都说对了……然,其实冯私以为,丞相的担心是多余的。”
白清玉阴测测的盯着冯巫,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冯巫道:“丞相在君上心窍中的地位,并非因预知之梦而左右,君上真正需要的,并非是预知之梦,而是丞相您本人。”
白清玉听到此处,心中莫名有些受用,但他不确定冯巫的话是拍马屁,还是真话。
冯巫似乎看透了这一切,笑道:“丞相想知晓自己在君上心中的分量,这个答案,很快便会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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