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子乃是公子的意思,并非所有的人质都称作质子,只有国君之子,才能成为质子。
冯巫曾经是冯国的国君之子,这个孩子一出生天降异像。
白清玉道:“冯巫是睁着眼睛出生的。”
梁羡无奈道:“这也算是异像?”
冯巫出生之后,被奉为神子,因为过于特殊,在交换质子的时候,不幸被挑选,于是送到了狄人那面,当时的冯巫才三岁。
年幼的冯巫送到狄地,气候的变化令他大病一场,水土不服对有些人来说,只是上吐下泻的小病小痛,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对于医疗不怎么发达的古人来说,便是致命的。
冯巫一病,烧坏了眼目,变成了瞎子。
白清玉又道:“冯巫虽然目盲,从此不能视物,但奇怪的是……据说他能看到旁人所不能见之物。”
“见鬼?”梁羡道。
白清玉道:“见鬼见神,见生见死,是这般传说的,而且传得神乎其神,后来狄人便封他为国师。”
梁羡摸着下巴道:“竟如此玄乎?”
白清玉道:“冯巫被封为国师,就是这两年的事情,往日里从未有人过多关注冯国这个质子。”
梁羡沉思道:“或许……这个唤作冯巫的人,也有系统?”
白清玉蹙眉道:“最好不是,否则……”
梁羡道:“否则便棘手了。”
狄人偷袭的军队被大破,全军整顿,押送着这些俘虏继续往胡国进发,之后的这一路上出奇的安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大军抵达胡国,胡国国君率众迎接,叩首道:“恭迎天子,恭迎梁公与黎公!听说天子在路上遇到了狄人埋伏,却奇兵致胜,卑臣还没来得及贺喜天子。”
黎漫幽幽的道:“贺喜?胡国境内,出现大量狄人骑兵,胡公您在恭喜天子之前,不应该先请罪么?”
咕咚!
胡国国君赶紧跪下:“卑臣有罪!卑臣有罪!卑臣罪该万死,令天子受惊,令黎公受伤,实在……实在……”
周子彦道:“罢了,黎公有伤在身,一路车马劳顿,合该早些下榻歇息,营帐安排的如何?”
胡国国君卑躬屈膝的道:“已然安排妥当,请、请!”
胡国国君导路,引着众人入内,会盟筑坛需要由会盟特使来主持,但是临时营地已然驻扎好。
周子彦对黎漫道:“你的伤势还未大好,别撕扯了伤口,快去歇息罢。”
黎漫本还想奚落胡国国君两句,听到周子彦这样的温声软语,登时没了脾性,乖乖的进去营帐歇息。
梁羡摇头感叹:“谁能想到奉行霸术的中原霸主,竟然是个恋爱脑呢。”
白清玉:“……”
众人各自下榻,周子彦担心黎漫的伤势,便从天子御营中走出来,来到黎漫的营帐,正巧了,黎漫正在换药。
他的肩膀受伤,自己换药十足不方便,却拒绝了百里无疾为他换药的请求,衣衫半解,装模作样的等了半天,听到周子彦的脚步声,口中立刻“嘶嘶”的娇弱呻吟,装作一副笨拙换药的模样。
周子彦道:“怎么自己换药?”
黎漫振振有词:“刚入营地,其他人都忙,我让百里先去忙自己的了,本想自行换药,往日里比这个还重的伤,也不是没受过。”
黎漫越说越可怜,周子彦不落忍,道:“寡人来罢。”
他说着,接过黎漫手中的伤药和伤布,小心翼翼的为他换药。
黎漫的唇角微微翘起,克制着自己的笑容,低声娇弱的痛呼:“阿彦哥哥,好疼,轻一些。”
“对不住,”周子彦是个实诚人,连忙道歉:“寡人轻一些。”
他看着黎漫背上的伤口,不知为何,总觉得心有余悸,若是寡人回去晚一些,说不定……说不定连黎漫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一想到这里,周子彦心窍狂跳,忍不住有些出神。
黎漫回头看他,见他呆呆出神,便趁机靠过去,双手一推,直接将周子彦推倒在席上,周子彦回过神来道:“做什么?这光天化日的,不太好。”
黎漫轻笑:“阿彦哥哥,若是夜里,便觉得好么?”
周子彦一时说不上话来,黎漫轻柔的道:“我是为阿彦哥哥受的伤,阿彦哥哥该如何补偿与我呢?”
“寡人……”周子彦语塞。
黎漫趴在他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热气,语气颇为撒娇的道:“阿彦哥哥,亲我。”
白清玉跟着梁羡入了国君营帐,幽幽的道:“君上总是会做一些令卑臣意想不到之事。”
梁羡挑眉:“丞相所指是什么?”
白清玉道:“将时光倒流如此珍贵的卡片浪费之事。”
梁羡摆摆手:“丞相你这脑回路太长了,再者说了,当时孤用卡片,丞相你也同意了。”
白清玉不信,自己如何会为了黎国的国君,同意梁羡运用这等稀有的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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