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心中思量, 干脆口头上与他合作, 等拿回了营地, 再想法子,到时候让百里无疾把他抓起来,看梁羡还如何油嘴滑舌?
黎漫想到此处,道:“孤与你合作,该如何立下盟书?”
“盟书?”梁羡笑道:“你看我长得像不像盟书?这荒郊野岭的,怎么可能立下盟书?我干脆再给你筑个祭坛好不好?咱们歃血为盟?”
黎漫蹙起眉来:“你要如何?”
梁羡道:“自然是……君子协议。”
“君子协议?”黎漫不解。
梁羡道:“便是口头协议。”
黎漫吃惊:“你敢与孤立口头协议?”
“为何不敢?”梁羡笑道:“盟书不过一卷简牍罢了,你若是想要毁约,直接烧掉简牍一了百了,什么也约束不住你,所以口头协议,君子之约便够了。”
黎漫笑起来,重新上下打量梁羡:“梁羡,你竟与孤立君子之约?好啊,越来越有趣儿了。”
梁羡伸出手去,道:“倘或你愿意合作,咱们便拉钩。”
“拉钩?”黎漫又开始不解了,这是什么仪式?
梁羡用小拇指勾住黎漫的小拇指,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黎漫还是无法看懂,一脸迷茫的凝视着梁羡,梁羡笑道:“谁反悔谁是小狗。”
黎漫冷声道:“你才是小狗!”
白清玉横着身子插过来,拉住梁羡的手,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大哥哥,玉玉也想拉钩!”
白清玉身材高大,黎漫被他挤得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梁羡道:“玉玉,哥哥要干正经事儿,等有空了再和你拉钩钩。”
“真的嘛?”白清玉眨巴着真挚的……狼目。
梁羡的压力些许偏大,道:“哥哥怎么会欺骗玉玉呢,对不对?”
“嗯嗯!”白清玉点头道:“大哥哥最——最——好了!”
“嗤!”黎漫忍不住嗤笑一声,满脸都是鄙夷,忍不住打断他们的“调情”,道:“如今你我合作,你有什么法子夺回孤的营地?”
梁羡道:“如今只能知道营地被柳国偷袭强占,对方的人数、兵马、辎重、粮草,还与具体的部署,连带着你黎国军营将士们的内部情况一概不知,如此实在被动,所以第一步,孤打算混入营中探查一番。”
“混入营中?”黎漫上下打量梁羡:“就凭你一人?”
梁羡信誓旦旦的点头:“就凭我。”
梁羡虽不会武艺,但他可以利用隐身术,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军营。
当下,梁羡对白清玉道:“玉玉,哥哥要出去一趟,你看好了他,别让他跑了。”
随即又强调:“任是他花言巧语,油嘴滑舌,口舌生花,你也绝对绝对不能给他松绑,一个字也不要听他讲,可知道了?”
“嗯嗯!”白清玉使劲点头:“玉玉知道了!这个叔叔,坏、坏得很!”
黎漫瞪眼:“你唤谁叔叔?”
白清玉吓得一个激灵,躲避在梁羡身后,怯生生的道:“叔叔。”
“你!?”黎漫年轻俊美,虽没有梁羡这具躯壳那般年轻,但决计不是叔叔,白清玉比他年岁大得多,开口闭口竟然唤起叔叔,黎漫心高气傲,差一点子原地自爆。
白清玉嘟囔着抱怨:“叔叔还……还重得紧,坐在玉玉腿上,玉玉的腿差点压断!”
说着,还作势揉了揉自己肌肉健壮的大腿。
“你、你!”黎漫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当时趁着梁羡不在,黎漫想要糊弄白清玉这个“傻子”,坐在他的腿上分明是勾引,却被白清玉说沉重?
黎漫这辈子便没受过这样的羞辱,气的胸口快速起伏,愣是一句完整话亦说不出来。
梁羡微笑:“看到你们相处如此和谐,我便放心了。”
梁羡安顿了白清玉与黎漫,便往原本黎国驻军的军营,如今被柳国霸占的军营而去,到了附近,果断按下隐身按钮,敛去身形。
果不其然,营地门口的守卫换了,不再是之前黎国的黑甲士兵,介胄改成了柳国的介胄。
梁羡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压根儿无人发现端倪,他一路通行无阻,直接来到幕府大帐。
幕府乃是军营中最高议事之处,幕府之前树立牙旗,象征着国家的威严,此时黎国的牙旗折断,瘫在地上,但柳国还未来得及设立牙旗。
梁羡走入幕府,放眼望去,好热闹,幕府正中站着一个黑袍的男子,那男子头发花白,年纪约莫五十来岁,身形微胖,一股油腻国君的气质扑面而来,不必多说,绝对必是柳国的国君。
柳国的封爵是所有爵位中最低的男爵,一直以来依傍于黎国生存,看着黎国的脸色过活。柳国之所以可以存国一百五十多年,正是因为他们的柳水天险,还有黎国的庇护。
谁知便是如此一个菟丝子小国,竟突然反齿儿,反咬了黎国一口,占领他们黎国的军营,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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