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晦冷笑道:“白清玉!孤劝你,打开城门乖乖受死,否则……”
白清玉平静的兀立在破败的楼堞上,平静的挑眉:“否则?”
公子晦冷嗤:“否则,孤的铁骑便踏平梁国的城门!”
白清玉还是不为所动,淡淡的道:“舒国公子,你是不是忘了,舒国的使团还在我大梁境内,你如此挥师偷袭,将使团至于何地?”
别看白清玉风轻云淡,但他实则是个狼子野心之辈,是懂得如何令人恼羞成怒的,谁不知道如今的公子晦已然叛乱自立为国君,旁人都该唤他一声“舒公”,再不济也是舒侯。
但白清玉一开口便是“舒国公子”,公子二字的意思十足直面,便是某某公的儿子,这简直触碰到了公子晦心中的逆鳞。
公子晦忍耐着怒气,额角青筋直蹦:“使团?什么使团?孤如何不知情?”
白清玉“啪啪”轻轻抚掌,立时便有虎贲军押解着舒国的使团上前,最打头的便是被五花大绑的舒国第一权相邹安瑾,自然,还有被五花大绑的舒国国女,也就是公子晦的妹妹,其余被抓起来的使团成员,七七八八,没有三十,也有二十,被绳子串着,十足壮观。
白清玉道:“舒国公子,如今贵国的天官冢宰与国女,都在我梁国的手中,难道公子您心中便没有顾虑么?一旦开战,贵国的权相,还有你的亲妹妹,都会……死无全尸。”
公子晦眯着眼睛,似乎沉默了,边境的风沙很大,不停呼啸着,撕扯着公子晦披着猩红披风的黑甲。
“哈哈哈哈——”
倏然,公子晦爆发出嘶声力竭的笑声,似乎被什么顽笑的事情逗笑了一般,且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公子晦扶着自己的腹部,微微弯腰大笑,甚至擦了擦自己笑出来的眼泪,抬起头来,面容上却一点子笑容也没有,反而是阴测测的狰狞。
“白清玉,你错了……”公子晦森然的道:“她不是我的亲妹妹!他是我大哥昭明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而之于孤,不过是恰好共有一个父亲罢了!如今已然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孤便没想让她回到我舒国来,无论是想杀,还是想刮……悉听尊便。”
舒国国女一脸震惊,她本就被陈金石日常羞辱的十足自卑,听到公子晦如此说法,整个人颤抖起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呜咽的哭出来,便是哭也不敢出声。
“至于他……”公子晦一字一顿的道:“邹、安、瑾。”
邹安瑾被五花大绑,脖颈上还夹着枷锁,但他并没有像其他使者那般慌张,也没有像国女那般垂泪,仿佛见惯了大风大浪,安安静静的站着,平平静静的看着。
公子晦仰着头,马鞭虚指着邹安瑾,再次爆发出哈哈大笑:“邹安瑾!哈哈哈哈……邹安瑾!你们竟用他来威胁孤?要杀他?好啊,快杀!快点动手啊!也免得……孤来动手!”
公子晦的话音一落,被五花大绑的舒国使者们瞬间乱了套,大声喧哗起来。
“怎么回事?君上为何如此说法?”
“是啊!君上这是怎么了?”
“咱们是君上派遣而来的使者啊,君上为何要这般说?”
“必然、必然是权宜之计……”
不等那些使者抱有侥幸心理,公子晦又道:“邹安瑾一直自诩是孤的恩人,若是没有他毒杀孤的大哥昭明,又如何能轮得到孤来做这个舒国的一国之君?仗着那点小小的恩惠,仗着他邹氏的卿族权利,耀武扬威,指点江山!你难道忘了么……孤才是舒国的主人,孤,才是舒国的一国之君!!”
邹安瑾眯着眼睛,他终于开口了,嗓音虽沙哑,却平静,幽幽的道:“舒晦,原来你对本相的恳求,都是假的。”
“自然!”公子晦大笑:“你以为自己是谁?一个卿族臣子罢了,竟妄图踩在孤的头上!孤实话告诉你罢,就你这样跋扈嚣张的性子,别说是我大哥了,孤亦每时每刻都想杀你后快!今日梁国若能代劳,孤感激不尽呢!”
邹安瑾的性子虽飞扬跋扈,但他聪明通透,别看他年纪不大,但因着邹氏世代在舒国做卿族,因此他早早便入了官场,沉浮多年,自然生就了一副玲珑剔透的心肝。
邹安瑾被下狱的那一日开始,他便有所怀疑了,按理来说,那头老鹰的脚上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邹氏的族徽,除非是有人在邹安瑾淬毒之后,又对老鹰动了手脚。
换句话说,邹安瑾聪明了半辈子,竟被旁人给算计了。
公子晦志得意满,催促道:“快啊,动手!快些动手!你们梁国人杀了我舒国的国女和天官冢宰,孤才更好名正言顺的大举入侵,片甲、不留!!!”
啪、啪、啪——
是清脆的抚掌声。
便在这样胶着的场面中,竟有人拍手,且拍的很是轻快。
随着抚掌之声,一声尖锐的鸣叫盘旋在舒国黑甲的头顶,舒国的精锐纷纷抬头去看,是一只黑鹰!
白头、黑羽、利爪、锐目,引颈高鸣,振翅冲天。
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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