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莎小姐,有事?”钟嘉聿留意到周乔莎的异样,拉响警报,神色冷峻而戒备。
周乔莎摇头,转瞬恍然大悟,“你今天刮胡子了?”
钟嘉聿回金三角后看着比在中国精神数倍,原以为是休息足够和伤情稳定的关?系,周乔莎以专业的目光审判,差别?出在青黑胡茬。唇周光洁的钟嘉聿起码年轻了三岁,终于对得住真实年龄。
是的,第一次见面周乔莎以为他三十而立。
钟嘉聿一副不可理喻的眼神,就是这股邪坏的劲头周乔莎最为欣赏,父亲的手下?也?不尽是奴颜婢膝之辈。
“哪个男人不刮胡子?”钟嘉聿反问。
周乔莎回想片刻,笃定道:“你在国内几乎没刮过?!”
钟嘉聿没有一丝窘迫,反而吊儿郎当:“变帅了?”
换以往周乔莎铁定翻白眼,嘲笑自恋的男人,但今天面对的问题更?为致命:“张维奇,你女朋友在这边?”
“你问哪个女朋友?”
这个男人的语气越发不正?经,离周乔莎想要的答案越来越远。
“我看得出来,你别?想骗我。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年纪轻轻,一脸学生气,周乔莎听起来不太靠谱。
“是吗,”钟嘉聿长长吐了一口烟,挑眉道,“乔莎小姐,你怎么没看出来我有孩子了?”
周乔莎怔忪一瞬,如遭雷噬。钟嘉聿早趁此空档,揶揄一笑,飘然离去。
晚上?家宴,周乔莎挽着周繁辉走在前头,钟嘉聿陪陈佳玉在后,依旧保持保镖的身体?距离。
周乔莎开门见山,声音没避着后面两位,“爸爸,张维奇是不是已经有孩子了?”
“活蹦乱跳的我没见过?,在肚子里的有几个我可不知?道,”周繁辉朗声大笑,“一定是你把他缠得烦了。”
“哪有。”周乔莎扯了扯嘴角,回头狠狠瞪了钟嘉聿一眼。钟嘉聿不以为意,反而是陈佳玉意味深长扫了他一眼。
周乔莎因着她的眼神蠢蠢欲动,谨慎压低声,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爸爸,她在这里多久了,怎么连家里wifi是多少都?不知?道,我今天问她竟然回答不上?来。”
周繁辉到底是当老子的人,心底防备,依旧不动声色,“你怎么不问问张维奇。”
“噢,”周乔莎年轻归年轻,并?不笨,听得出周繁辉在转移话题,“我好不容易找到话题搭讪,没想到跟她说小红书抖音她都?不懂,蛮奇怪的。我们专业从小地方出来的同学都?不至于这么老土。”
“我们小玉不喜欢容易分散注意力的东西。”
周繁辉皮笑肉不笑,口吻森冷,难以想象对亲生女儿还这般拒斥。
周乔莎心里有底,便不再纠缠,挽着周繁辉臂弯的手莫名生硬。第一次见识父亲撒谎,尚未正?式接触社会的她震惊又无措。一直以来崇高?的父亲形象悄悄塌了一角。
次日钟嘉聿正?式接手赌场。
那一趟黑蝎子苦心费力押镖,出货量不多,只是检验伙伴忠诚的程度,没想到替人做嫁衣,从天而降的山贼也?给他搭戏台,钟嘉聿上?演一出感人肺腑的忠心护主。
“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难道我还能喜新厌旧亏待你。”周繁辉既得良材,激动期还没过?,对平庸旧部多少有些敷衍。
黑蝎子纵使不满,也?只有服从,离开周繁辉自立门户,她有可能还没现在风光。
沉寂已久的废弃化工厂终于再度迎来访客。
老闫明显气消,但还是要对钟嘉聿摆一下?谱,毕竟是领导也?是长辈。老闫盯住他的伤手,“哟嚯,还行吗你,教训还挺大。”
钟嘉聿已经除去吊带,只剩石膏和一块平板托着手部,抬起也?给老闫打量一眼,“多亏了它,我能快点?回去了。”
老闫情不自禁托起他的手端详,前面的谱白摆了,担忧清清楚楚写在眉心。
“怎么搞成这样?”
钟嘉聿听出转机,老闫算是暂时原谅他,便趁机负荆请罪,交代近况。
“行啊你,‘副业’都?能有声有色,混到了二把手。”老闫眉心越拧越紧,卧底越有能力,越怕变节,山高?皇帝远,生怕昔日的教条失去约束力。
“是啊,再不收网,我都?要当一把手了。”
玩笑的口吻越是轻松,不可言说的痛苦便越沉重。于钟嘉聿是这样,于老闫也?是如此。
老闫暗暗吃了一惊,生怕听岔了一语成谶。
钟嘉聿敛起笑,“周繁辉的女儿来金三角度假,最早一周后回国,最迟九月开学前,周繁辉应该不会在女儿眼皮底下?行动。他上?一次出货大概在雨季前,隔了两个多月,也?该按捺不住了。”
“的确是个时机,”老闫严肃点?点?头,犹豫示意钟嘉聿的手,“你这只手不能用,他会让你跟吗?”
“伤了又不是残了,”钟嘉聿冷笑道,“他有自己的枪手,我出个脑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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