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耐贮存的土豆、番薯。
李砚背着有些沉,肩带深深陷进衣袍里,显得他的背脊如此单薄。
林菀眼角余光落在李砚垂在右边衣摆处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上,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牵住他。
“你”,李砚脚步一顿,将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举到身前。
女子的手小巧纤细,触感柔软滑腻,好似没有骨头。
除了他娘,李砚没有牵过旁的女子的手,这种触感让他觉得很陌生。
“怎么了?”他问道,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十分不解,“怎么会突然想要牵我?”
“你刚才叫我菀菀。”林菀故作镇定,对他的问题答非所问。
“嗯。”
“你拜托三婶照顾我。”
“嗯”
“你不讨厌我牵你的手?”
“嗯。”
“那你喜不喜欢我?”
“”
“哈哈哈哈哈”,成功把人问住的林菀笑个不停。
她假装了一路的严肃表情瞬间破功,她刚刚突发奇想,想要逗他一下来着,虽然他没上钩,但她一点儿也不气恼。
李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她给套路了。
林菀这两日给他的印象跟之前相比可谓天翻地覆,她是他见过最爱将情爱挂在嘴边的女子,跟以往记忆里总是沉默不语的她截然不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自她上次落水以后就不一样了。
李砚突然攥紧了手中的柔夷,不让自己再去细想那些可能。
以前的林菀如何,李砚并不在意。如今,在他身边的人,是她就够了。
他将笑得直不起腰的林菀拉起来,对她道:“娘子,回家了。”
“哦。”
林菀搓搓快要笑僵的脸颊,乖乖任他牵着自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
今日出门已经浪费大半日,李砚到家一放下背篓就跟林菀说自己要回书房温书,让她自己随意,不用管他。
李砚勤勉,每日都要学习许久,他有着许多人不具备的专注力,多年来养成了自律的习惯,人人都说他聪慧,殊不知他背地里为此付出了多少。
书房在他们房间的隔壁,林菀还没进去过,她有心想要进去查探一番,李砚平时学习的到样子她还没有瞧见过,可惜现在她也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
于是,转身进了两人的房间。
那四个大木箱子,原封不动的堆在墙角处,除了今晨她打开拿取过身上这身衣裳外,并没有再被人动过。
箱子里的东西不少,除了放衣物的那个箱子是她自己收拾的以外,其余的,全是陈桂花给她准备的。
要不说这陈桂花这婶娘的身份当得过于合格了,哪家叔跟婶儿,也没像他俩似的,把侄子侄女完完全全当自个儿孩子疼的。
出钱又出力毫不含糊。
堂哥林明泽跟林娇一般大,林娇都嫁人三年了他还没娶妻。听说陈桂花早就给他订了一门亲事,女方家那边她是老大,下头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她爹娘不想让这么好的劳动力太早嫁出去,所以一直拖着。
也不知道陈桂花怎么想的,儿子媳妇还没娶上,就高高兴兴地先把两个侄女先嫁出去了。
她对两姐妹没有厚此薄彼,当年林娇成亲时给了多少,现在林菀也是多少,让人挑不出半分错来。
林菀攥着陈桂花给的荷包袋子,打开绳结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待数清里头的银两后,也被陈桂花的大手笔惊得连连咋舌。
整整十两。
她都要怀疑二婶是不是把家底都给掏空了。
大哥还娶得起媳妇儿吗?她家要是再有个女儿,林明泽只怕得打光棍了。
以前,林菀一直觉得自己亲情缘分浅,可是来到这儿之后,她却拥有了从前从未体会过的父爱、母爱。
她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二叔、二婶。
四个箱子里被塞得满满当当,除了平日里穿的衣物,还有些生活用品,甚至有一个箱子专门装了吃食和蔬菜种子。
林菀打开时还愣了许久,不清楚这种陪嫁风格是不是林家村独有的,主要她也无从考究。
她拿着那篮装着各式蔬菜种子的篮子,一时不知道要放到哪里,最后索性又给塞回箱子里去了。
反正也得来年开春雪化了才能种地,到时候就撒在外面院子边就行了。
林菀将自己带来的衣物仔细叠好,按照季节不同依次分开。她打开李砚平时放衣物的柜子,然后把它们一一放进去。
李砚的衣物很少,她随意翻了翻,都不用细数,看那叠放在一起的高度,估摸着一年四季换洗的衣物加起来不会超过十套。
想来,他的生活确实过得十分拮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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