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她走得再快,门房和门口候着的丫鬟、婆子俱是瞧见了她裹着男人的披风,又是从沈肃马车上下来的,不作他想,这披风定然是大爷的。
虽说这位表姑娘已与大爷定下了婚期,但沈肃并未展现出什么喜色,下人们不敢说,私下却也有议论说沈肃不喜俞文姝,只是碍着王氏才定下了婚期。
但自从沈肃亲自设计改建院子,今日两人一同出门、回府后,机灵的下人们便觉出一点别的味道。
大爷对表姑娘,是不同的。
毕竟那可是大爷,从未与女子靠近过,如今不仅与表姑娘同行,还让表姑娘用他的披风。
下人们私下的议论很快便到了老夫人和王氏耳朵里,老夫人自是颇为欣慰孙子能照顾文姝了,而王氏则是乐见其成。
俞文姝匆匆回了碧荷院把丹露吓了一跳,再瞧见她披着一身黑色的披风,只以为自家姑娘出了什么事,连忙上前紧张询问。
俞文姝解开披风,露出里面松着系带的新衣,微恼道:“新衣做得太紧了些,胸口勒得我喘不上气……”
其中尴尬之处,此刻想起来,便觉得不如打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丹露不笨,只微微一想便明白了,瞪大眼捂住嘴,喃喃问道:“大爷把姑娘你看光了?”
俞文姝抬手便要打她。
主仆两人笑闹着换了旧衣裳,旧衣裳是冬日做的,此时穿上还仍旧有空余,反而是新做的要改改才能穿了。
方才收拾妥当,院门便被敲响了,丹露去开门便瞧见站在门口高大的大爷,立刻避到一旁福了身,进去唤自家姑娘。
俞文姝从里面出来对上沈肃的视线,想到方才车上的一幕,便立刻有些不自在。
她稳了稳心神,走到沈肃面前,道:“大表兄。”
沈肃已经在她过来时便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气色不错,面上也不似先前那般,目光便落到她脸上。
他抬手递给她包裹,“包裹落在车上了。”
俞文姝接过,是辛慧君给她的包裹,方才走得匆忙,忘了这个。
“多谢大表兄。”俞文姝柔声道。
沈肃微微颔首,叮嘱道:“好好休息。”
知道他所言是什么,俞文姝心里一跳,羞耻感顿时又涌上心头,她不敢看他,只微微点头说好。
顿了顿又道:“大表兄披风我洗了再还给你。”
“嗯。”
沈肃离开前,深深看了眼她身上新换的衣裳,只觉得旧衣刺眼。
俞文姝关上门,拿着包裹进了屋,丹露瞧见包裹便问了一句是什么,想着辛慧君的叮嘱,她直觉不能让丹露瞧见,便只说没什么。
入了内室关上门,俞文姝拆开包裹,里面露出基本书,封皮是空白的,很干净。
她翻开一页,顿时双眸圆睁,脸颊一瞬间红得似要滴血。
辛姐姐珍藏多年的,竟然是春宫图!
想到这包裹里的图还是被沈肃送来的,俞文姝猛地合上书页,立刻包裹起来,好似再看一眼,眼睛便要失明了一般。
她心口剧烈起伏,做贼似的左右瞧瞧,生怕有人瞧见她看这种东西。
俞文姝咬着唇,方才沈肃应当没有瞧见里面的东西吧,包裹严实不像是能瞧见,沈肃也不会擅自打开包裹。
他一定没看见。
如此安慰自己一番,俞文姝放下心来,大大松了口气。
只是想到方才看见的图,心口仿佛装进了一只兔子不停蹦跶着,隐隐又觉得好奇,文姝想到了沈肃烙铁一般的手掌,脸色更红了。
许是白日里偷偷看了那样的画册,夜里俞文姝便做了让人羞耻的梦,梦中的男人高大挺拔、肩膀宽厚可靠,他转头来,便是那张冷肃的脸。
男人冷着脸,对她做着让人脸红心跳的事,却让她心中有种奇异的酥麻感。
俞文姝睁开眼,只觉得口干舌燥,嗓子都似要冒烟了,喝了两杯冷茶,才压下心头的燥意。
身上白色中衣已经湿透了,此刻她无比想念沈肃后院子里的浴池,碧荷园虽然有偏房做浴室,里面有浴桶,也比不得那大大的浴池。
丹露准备叫自家姑娘起时,却见姑娘已经在院子里晾衣裳了,黑色的披风搭在绳子上,就像一张被子般大小。
大爷真的很是高大。
刚用过早膳,俞文姝打算在树下看会儿书,本想去春宜堂,但王氏之前就说不用再过去陪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若是愿意去春宜堂也可以。
先前从沈肃那里拿的第二本书耽搁到如今也没看完。
院门忽然被敲响,丹露开了门,是门房送了帖子来,还有一封信。俞文姝在京中并未有旧识,唯一的只有昨日才相识的辛慧君。
打开帖子,果然是辛慧君,邀她过两日再去饮茶,说是新茶到府,请俞妹妹品鉴。附赠的信则是熟稔调侃语气,俞文姝快速看完,唇角勾起无奈又羞涩的笑。
辛姐姐竟然说要与她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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