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月走的时候,无人相送。
弘眠也只让人带着她去了宫外,到了城门外也准备好了她的新身份和过路的文书,她一个人坐上了马车。
这条路只有她一人而行,驾赶着马走向城门外。她回头看了一眼,也只是一眼。
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城门的城墙之上,弘眠和陆岐盯着远去的马车。而后弘眠率先收回了目光,见陆岐还盯着。
“陛下,人已走了。”
陆岐不耐烦的道:“朕眼没瞎,国师你自己不也盯着吗?”
转头看弘眠,弘眠没理他的话。
接着说:“阵法的准备快差不多了,现在只差南国皇室人的血。”
“嗯”陆岐冷淡的应了一声,道:“半月后,国师准备好了?”
弘眠点了点头
“朕听说南国出现了一批很厉害的人,这种人刀枪不入,很是恐怖。国师对这事如何看?”
陆岐说完,目光又重新看向已经消失成一个黑点的马车。
又接上一句,“据说这种术法与巫族的傀儡术极为相似,朕记得这巫族傀儡术唯有国师妹妹最精通。”
弘眠也已经知道这事,听陆岐提起甚至还提到他那妹妹,身形一顿。
“臣觉得占该是灵族还有什么秘术落入了南国人手中,臣在南国的探子发现了还有灵族人活着的。”
陆岐听到还有灵族人活着,心下震惊。
南国屠灵族之事震惊世人的,但是也能理解,灵族人所做之事那是叛国。
世人最不耻的就是不忠不孝之人,但是陆岐知道灵族从未做此事。
又想到赴月,心里也有点担心。以赴月的性子若是知道还有灵族人活着,她肯定会去救人的。
那她的身份也必定有危险,陆岐看了一眼弘眠又淡定了,弘眠既然知道这事那应该也会有所准备的。
陆岐自从上回之后,也知道了赴月要报仇和弘眠做交易的事。他倒是不担心二人会发生什么,可是月儿却……
想到此,脸色都暗淡了
弘眠看陆岐好半天不说话,一幅心事很重的样子。他因为赴月离去也有些烦,也没多少规矩的匆匆行礼就退下了。
赴月离了北国的国都以后,连夜驱赶着马车前往昆仑。索性弘眠给她准备的东西够多,路上马匹累了,便找有人的地方换一匹马匹。
原本十天的路程缩短成了7天,赴月到了地方后,便装扮成要去道观祈福的老婆婆。
一路向上走,一路上有个同行的游人诧异的问她,“老婆婆这是要去往何处去?”
赴月听到有人问,于是假装着苍老的声音说道:“我家中有一儿子,得了病许久不好,听说这山上有一座名为松月观的道观,里面的道长做些祈福驱邪之术,极为灵验,想去看看。”
游人这下更是诧异的说道,“婆婆难道不知被道观招了山贼吗?”
赴月大惊,却又不敢表露出任何的情绪,只能装作诧异和惊吓,问:“这?”
不等她话,那人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松月观平日里有两位道长皆是女子,做些道观祈福驱邪之事,所以有不少香客前来捐献一些香火钱或者请他们到家里做些驱邪祈福。那是自从南北二国的战事停下以后,有不少流离失所身无分文的人占了地方,当了山贼。那些人贼心大起,盯上了这松月观。”
赴月听着他仔细道来,藏在袖子中的手也不免有些颤抖。
“将松月观洗劫一空,等有人再去看的时候,里面的东西被打砸一空,连人也不见了。”
说罢,又叹了几口气,“听说那两位道长平日,很是善心救助过不少受伤和因战事流离失所的人。却遭此大劫,真是可怜。”
赴月听着却愣在了原地,藏在袖中的手猛然握紧成拳。
游人完罢便走开了,赴月麻木着一步一步走去松月观,瞧着昔日整齐干净的道观已经破败,里面乱糟糟的一团。
院内都已经生了野草,看野草的长势估计已有段时间了。
赴月还是不敢相信,颤抖着腿来到了,师傅以往休息打坐的地方,双手推开了门,屋内空无一人。
师傅爱坐在桌前喝茶的桌子椅子也全部布满了灰尘,也昭示着人已离去很久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赴月跌跌撞撞的站在平日休息跟练功的院子里,重重的跌坐在地上,手里抓着地上的草。
她已经失去了父亲,为什么如今连师父他们也……
跪在地上许久,又重新站起身看了看院子内。
突然想到不对,刚刚情绪太激动,却没注意,这屋子里虽然被打砸过却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师傅和叶姑娘都会武功,若是因为一些流民组成的山贼,那武功毕竟也高不到哪里去,或者就算是有武功,至少会过上几招。
怎么会连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不对,一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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