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属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
静声顾盼片刻,张三妹才缓缓松开了手。
她松懈下了紧绷的情绪:
“四周也无动静,应是曾有野兽残杀。陛下安心,野兽怕火,它们不敢靠近。”
灯影逐渐化为星点。
慢慢消失在延绵而上的山路。
再次陷入静谧的山林间,传来了猛烈的咳喘声。
山路旁,满地残骸堆摞在一起。
即便被夜色笼罩除一片漆黑外再无他色,也能被冲鼻的腥臭勾勒出惨不忍睹的画面。
铜制面遮随着冲涌而出的血色落在地上。
倚靠在树下的男人一双干枯见骨的双手紧捂在口,却也拦不住喷吐出的猩红。
割开皮肉的伤口遍布在他的全身,血色浸红了残破不堪的华袍。
而这并非他疼痛的根源。比起作为蛊皿发作时的痛苦,皮肉上再深重的伤痕都显得如此不值一提。
额间青筋暴起,弹动不止。他咬着牙关唇色惨白,一双狰狞的双眼布满血丝。
盈着波光的狼狈瞳眸胆怯的望着那道空无一人的山路。
山风如刃,刮过他的皮肤。
他努力蜷缩着身体,独自咽下一切所不能承受的煎熬。
她说:
都怪我,总留他一个人。他一个人怎么熬过来的日日夜夜?
她惦念江誉清的孤独一人。
她疼惜江誉清独自遭受磨难……
他苦苦一笑。
鼻息间灌满酸涩。
他紧闭上写满苦楚的双眸,任湿润渗出眼角。
比起心口被凿挖剖出,足碾得粉碎。
作为蛊皿发作时的痛苦……
显得更为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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